看吧,爱与不爱明显得很。
「我责问两句她便哭得不行,哪还舍得骂,她已经知错,这事便翻篇吧。」
侯爷沉默片刻:「外头那个你不必放在心上,等上些许时日,我会给你个交代。」
交代?
大可不必。
但场面话我还是得说:「我自是相信侯爷。」
他说外头还有事要走,我不会挽留,还会贴心提醒他注意安全。
看着他迈步离去的背影,我抿了抿唇。
要是我也能出去风流快活就好了。
说句不好听的话,我其实很想做寡妇!
可惜……
不能出去风流,但我可以去庄子小住,带着瑾瑜去戏院听个小曲,去茶楼喝个茶,吃个糕点,去金银铺子买买买。
只要有心,总能给自己找到乐子。
女孩儿们得知要去庄子上小住几日,个个心花怒放,姨娘们则来问要带些什么东西?
「都去过,你们寻思着带,轻车简从即可。」
都是妇孺,东西可以少带,随行护送的人不能少。
我还特意去询问老夫人要不要一道去,她愤恨地瞪着我骂:「蛇鼠一窝,沆瀣一气。」
我想妙书应当是死了,怎么死的她十分清楚,更甚至亲眼瞧见,所以吓得不轻。
她不敢拿侯爷如何,就拿我当出气筒。
我十分清楚自己是哪方阵营的人,靠谁庇护,靠谁吃饭。不软不硬地顶回去后,欢欢乐乐带着姨娘、闺女、儿子们去庄子小住了。
下马车的时候,孩子们一个个装得稳重知礼,大门关上,玩闹声、笑声不断。
姨娘们拿出看家本事,各有各的忙碌,唯有我找个安静之地,往摇椅上躺,闭目养神。
终于可以稍稍松懈一时半刻,不用绷得那么紧,装得那么累。
「母亲……」
「嘘……」
「母亲睡着了,我们去别处玩。」
孩子们来了又去,都乖觉地不曾上前来打扰。
不管往后他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,至少这一刻待我真心,也就不枉我不曾用微不足道的权力去欺凌折辱他们,尽我所能地护他们一场。
瑾瑜晚上要跟我睡的时候,我欣然应允,跟她讲改良过后的童话故事。
待她睡眼蒙眬,亲亲她***嫩的小脸:「睡吧。」
她立即笑嘻嘻地亲亲我的脸:「母亲,晚安。」
无忧无虑欢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,回城时皆是恋恋不舍。
「都别垂头丧气了,等秋收的时候我们再来。」
我的话让孩子们脸上重新溢满笑容,一个个得寸进尺:「母亲可要说话算话,到时候二哥、三哥也来。」
别人家嫡庶是天生的敌人,会为了仨瓜俩枣争个你死我活。
在我家弟弟妹妹会念着在国子监读书的兄长,也会挂念游学三年不曾归来的长兄。
「出发吧。」
马车行驶得并不快,上官道后速度快些,离京城近要慢下来,以免撞到来往行人,尤其进城之后。
瑾瑜与我说想去茶楼喝茶吃糕点。
我想着时辰尚早,也花不了几个钱,便打算带着孩子们都去。
姨娘们是不怎么允许抛头露面,但主母让她们随行伺候,亦是可以的。
下马车进茶楼,各牵各的娃,谨言慎行,绝不左顾右盼,进雅间后,才齐齐松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