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肢百骸刀割般疼痛。
我拖着痛得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回到房间,脱力倒在床上。
昏昏沉沉,不知过了多久。
再醒来时,低头看到小臂上一节黑色的凌霄花隐隐浮现。
果然,七日毒没能及时解除,终于还是激发了潜藏在我身体里的凌霄毒。
她是摆渡人的女儿,原是在元宵节的摆渡舟上载贵客放花灯的姑娘。
那夜惊鸿一瞥,她摇身一变成了“贵客”。
朝堂上杀伐决断的谢王爷,待她却极尽温和。
是老王爷死后,我再未从他身上见过的模样。
所以我讨厌盈兰。
在她伸手欲取我发髻间的簪子时,我几乎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打落。
她的手臂上立刻红肿一片,泪眼蒙眬。
“我只是觉得竹惜姑娘的发簪好看,想拿来看看,未曾想冒犯了姑娘。”
谢乘风小心护着盈兰,对我怒颜相向:“王府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!”
他抬手至我发间,我来不及阻止,便听他将那枚玉簪掷在了地上。
“不过是支簪子,倒叫你敢对主子动手了,那就扔了吧!”
这是他送我的生辰礼,唯一一个生辰礼。
我小心翼翼珍视了许多年的东西,如今碎裂满地。
他罚我在院中跪三日。
他说盈兰是主子,我是奴才。
只因为他喜欢盈兰。
那三日,京城下了好大的雪,皑皑白色盖了满院。
我好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