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了两天,大婶会在饭点来给我送饭。
托她骂我的福,我把情况七七八八地摸了个大概。
原身跟她妹妹喜欢同一个书生,她未出嫁时就老是跟她妹妹过不去,又泼辣又跋扈,到了双十年华都没人敢上门提亲。
而阿寿父母早亡,因为智力的原因也没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。
阿寿的爷爷大限将至,想要把阿寿安排妥当,跟原身的父母一拍即合,强行合了这个姻缘。
原身哭闹都没有用,她过门没多久,她妹妹跟书生的亲事定了,老爷子去了,一家的担子都在她身上了。
生活惨淡,前景灰暗,而村里人都说秦秀才未来是要当官的,她妹妹就是官夫人。
要强的人偏偏心理脆弱,想不开跳了池子,被人捞上来昏迷高烧。
然后就是我来了。
第三天,我从床上下来。
坐在小马扎上的人手搭在膝盖上,茫然又期盼地看着院子外的路。
我蹲到他身边,他垂头看向我,小声地说:「爷爷还没回来。」
他眼里的落寞显而易见。
我抬起手,想摸摸他的头,他的反应却格外僵硬。
在我抬手碰到他的瞬间闭上了眼睛,缩起脖子,身体微微地发颤。
我的手悬在他的额前,迟疑不定。
「我打过你吗?」
他的睫毛抖动,睁开眼睛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又补充:「我没有告过状,别人都不知道,娘子别打我了。」
我不禁蜷缩了下手指,把手收回来:「我都怎么打你的?」
他微微地偏头,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「打这里。」
又指了指自己胳膊跟腰:「爷爷走了还掐这里,揪这里。」
说着,他的声音越弱,最后闭上嘴,看了我一会儿才说:「娘子全都不记得了?」
原身还真是里外都不讨喜。
我忍着唾弃的内心,露出最柔和的神情,对他点头。
刚点完一下,他忽然抓住自己膝头的衣服,倾身过来跟我说:「没有,没有,我刚刚说谎了,娘子没有打过我。」
我愣住了。
他的眼神因为心虚而闪烁,说话没有底气地吞吞吐吐:「娘子以后,也,也不会打我的......对吧?」
我禁不住心底叹息,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:「对,娘子不会打你,娘子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