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的暮春,青石板路被连日的雨浸得发潮,李家院的土坯墙根还沾着泥点,
屋里却已经炸得像翻了锅。沈青刚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到门口,
车筐里的搪瓷饭盒还冒着热气——那是厂里食堂剩下的玉米糊糊,她没舍得喝,
想带回家给丈夫**垫垫肚子。可脚刚沾地,就听见屋里传来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
吓得她手一抖,饭盒差点摔在地上。“沈青!你给我滚进来!
”婆婆王秀兰的嗓门像挂在房梁上的铜锣,隔着两扇木门都震得人耳朵疼。沈青攥紧车把,
深吸了口气。她在棉纺厂细纱车间干了大半年,每天站十二个小时,
手指被棉纱磨得全是倒刺,工资却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