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像个被抽了骨头的破麻袋,慢慢滑坐到冰凉的地砖上。后背靠着墙,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T恤,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手机又响了。不是周扒皮,这次是我妈。
我划开接听,喉咙哽得发不出声。
“喂?小远?小远你说话啊!晴晴怎么样了?啊?我跟你爸刚接到电话,急死了!怎么回事啊?”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,又急又怕。
“妈…”我一张嘴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涌了出来,“晴晴…晴晴在手术…要钱…要很多钱…”
“钱?要多少?你别急!别急啊儿子!妈这儿有!妈有!”我妈在那头急得语无伦次,“我跟你爸的棺材本,还有你姑前年借的三万,都存着呢!我这就给你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