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二十四年的定军山下,寒气像无数把钝刀,慢条斯理地切割着骨头缝。
我缩在曹军辕门旁临时搭起的简陋马棚角落里,怀里紧紧抱着几捆带着冰碴儿的枯黄干草。
夏侯渊将军的大帐就在几十步外,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,
酒肉的香气混杂着将领们粗豪的笑骂,被凛冽的北风裹挟着,一阵阵飘过来,
钻进我冻得麻木的鼻孔,勾得肚肠一阵痉挛似的绞痛。马棚里气味浑浊。
汗臭、马粪的酸腐气、草料的土腥味,还有铁器生锈的淡淡铁腥,混合在一起,
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。十几匹战马拴在粗木桩上,喷着浓重的白气,
不安地刨着冻得硬邦邦的地面,发出沉闷的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