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西和县,寒风裹着雪籽儿砸在窗棂上,呜呜地响。她睁开眼,炕头的油灯昏昏黄黄,
照得屋里一片模糊。怀里的女娃小脸皱成一团,嗓子眼里发出细碎的哭声,像只受惊的小猫。
她下意识地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,手刚碰到襁褓,就顿住了。这不是她的手。
指腹没有后来在砖厂搬砖磨出的硬茧,也没有为了抢收庄稼被镰刀划开的疤痕。
这双手虽然粗糙,却带着刚生完孩子的虚浮,
虎口处还留着给孩子剪指甲时不小心弄破的小伤口——那是她生娃第二天,
杜军他妈嫌她动作慢,她慌里慌张剪到的。任爱丽猛地坐起身,油灯晃了晃,
照亮了炕梢那个红漆掉皮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