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桓机械地转头看过来,才清晰看清面前的老人已经老得他快认不出来了。那是曾经在朝堂上意气风发力压群雄的太傅,是风光霁月天下文人视为楷模的大儒,也是他如亲如父的长辈。他,如今已经老成了这样。“陛下,现在,老朽可能将阿芜安葬了?”裴桓心口一紧,下意识地抓住棺木。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嘶吼,他不允许。但他发现,他并没有资格。我终于可以下葬了。葬在傅家祖地,跟傅家祖祖辈辈葬在一起。我的左边是母亲,右边是兄长...
傅家。
最后一块冰,终于化没了。
傅家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,只剩下这最后几十条人命罢了。
最后这一刻,裴桓从大门走进来,一步一步来到灵堂。
没有白幡,没有纸钱,只有跪了一地满身素缟等他降罪的傅家人。
裴桓终于亲手掀开棺盖,看到了里面被冰保存完好的人。
他就那样看着,整整守了三日,一个字没说。
我很心疼,却也无能为力。
最后反倒是父亲先开口了。
“当年贵妃娘娘对傅家的一饭之恩,傅家报答完了。”
裴桓机械地转头看过来,才清晰看清面前的老人已经老得他快认不出来了。
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