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心衰竭晚期,除非换心脏,否则难撑过半年了。”医生的话还在沈言耳边回响。
正值江南梅雨时节,这连绵的夜雨,似乎永远也没个停歇。
昏暗的卧室里,风吹起落地窗前薄薄的一层纱帘,细雨打湿在沉黑色的真皮沙发上。
沈言呆呆地坐在床前,打了个哆嗦,猛然回过神来。
已经天黑了,她又坐了一个下午了。
她起身,走过去关上了窗,细雨落在苍白手臂上的那一刻,心口一阵绞痛传来。
再回到床前的时候,她提笔,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连带着那张写着“左心衰竭晚期”的诊断单,一起收进了抽屉里。
将死之人了,就索性成全了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