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出神间,我听见郝凛轩自言自语道:“还有一月。”
我心中猛地一窒。
我知道,他这是在计算我回京城的时间。
出征前,我曾答应过他,最多半年,我一定归来。
可惜我要食言了,这是我第一次对郝凛轩食言。
我攥紧手,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却苍白的脸,不由苦涩一笑。
郝凛轩出生那日便被国师断言为未来将会有祸国之罪,是以他从小便被先帝厌弃。
而韩家军为大郝朝王军,最受郝氏皇族信任。
我们相遇那一年,我十三岁,正是张扬肆意的年纪。
满城皆知韩家嫡女英姿飒爽,一手紫薇枪舞得满军营无不称赞。
那一天练完枪法,我看着校场边目不转睛盯着我的瘦弱小孩笑道:
“这是哪儿来的小萝卜头?”
父亲语气故作严肃,眼里却满是骄傲笑意:“不得对三皇子无礼。”
“三皇子奉陛下命到军中训练,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。”
这样一个体弱的小皇子到军中,说是训练,不过是流放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