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看到了他握紧的双手，指节泛白。
卧室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。
“......我早就跟你说过.....会是这样的下场......你说过就算......你都认。”
“你.....杀人犯.....害了这么多人......应该得到报应！”
我蹲坐在沙发上，双手环抱着膝盖，不断发抖。
这时候一直哭泣的陈奶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。
“你妈妈是不是有精神病，她是不是一犯病就杀人，她故意来我家就是来谋财害命的对不对！”
“精神病杀人不犯法，她把我家人都杀了，你好继承遗产对不对！”
尖锐的质问回荡在我耳边。
我不住的摇头，喃喃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。”
她更加用力：“怎么会不知道，她杀了你爸爸，你哥哥，你弟弟，为什么没有杀你！”
“为什么你还活着！”
爸爸，哥哥，弟弟不断地出现在眼前。
终于，我大声尖叫。
“啊！”
“啪！”
伴随的是卧室门打开的声音。
“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，最后死的会是你。”
陈方对妈妈留下了这样一句话，而后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。
眼神里说不出的复杂。
他扶着几近疯狂的陈奶奶离开。
我将视线转到卧室里的妈妈。
她跌坐在地上。
许久，她伸手捋顺着头发。
脸上，头发上都是血。
而后她光着脚走了出来。
没有看我一眼。
出了门。
我大喊：“妈，你干什么去！”
她没有回答我。
我心中惶恐不已，拿起被丢到一旁的剪子，跟在她后面。
陈奶奶的质问回荡在耳边。
我也不确定妈妈是不是有精神问题。
我只知道她要是在外面凶性大发，我还能挡在别人前面。
自家的罪孽，就用自家的性命平息吧。
我几乎是以一种必死的决心跟在妈妈的身后。
却没想到妈妈的最终目的地居然是公安局。
她就那样走了进去。
好几个警察将她拦住。
“你什么人？要做什么！”
妈妈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说：
“我是来自首的。”
“我杀过人。”
“不止一个......”
心中那块大石落了地。
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心碎感。
看着警察们如临大敌一般拿出手铐将妈妈拷上押了进去。
我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至极。
这时候一个女警走了出来。
她跟我说：
“我们想了解一些你母亲的情况，请你配合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在迈开腿的一刹那，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。
......
“姓名？”
“宋无忧。”
“性别？”
“女。”
“年龄？”
“18。”
“你母亲有没有最近有没有异常？”
在冰冷昏暗的审讯室，我脑中开始回忆起弟弟死前那天。
学校放了一天假，我没有出门，而是在家陪妈妈和弟弟。
我把弟弟抱在怀里，他小小的，软软的，看着我咯咯笑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陈奶奶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