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完液,回到公司,同事们依旧冷淡,工作堆满了我的办公桌。
大概在他们眼中,我不过是刑满释放后被老板收留的幸运儿,理应如此。
我收拾好心情,把储藏柜里的情侣用品装进黑色垃圾袋。
如果早知它们见不得光,当初也不会费力带进公司。
正要出门丢掉,柳如烟却回来了。
没等我反应,她怒气冲冲地拽着我进了楼梯间。
看到我手里的垃圾袋,她脸色阴沉:“有空收拾垃圾,没空回电话?”她身上所有若无的男式香水味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淡淡地说:“回过信息了。”
这句话像点燃了引线,她质问:“为什么在手机上叫我老板?”手机上和现实中,又有什么区别呢?明明是她要求的,为什么现在又不满?见我沉默,她冷笑:“你知道我不喜欢任性的男人,别变成我讨厌的样子。”
说完,她夺过我手里的袋子,狠狠摔在地上。
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楼梯间,她扬长而去。
合照、情侣水杯碎了一地,多年的感情,似乎也如这碎片一般,再难复原。
我的心隐隐抽痛着,仿佛也布满裂纹。
我默默收拾好碎片,打电话给律师,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。
正当我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准备敲门的时候,柳如烟先一步打开了门。
对上她冰冷的视线,我平静地把文件递过去:“你有空就签一下。”
柳如烟看都没看,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,然后轻描淡写地递给我,吩咐道:“一会儿跟我出去应酬,机灵点,记得挡酒。”
她的酒量一向很好,为什么要我挡酒?还没来得及问,江一鸣从她身后出来:“老板真体贴!
还记得我感冒不能喝酒啊?”3江一鸣看到我,眉尖轻蹙,故作为难:“柳总也太小心了,不过是小感冒,不让喝酒也不让上班,要不是我一直求她,还不肯带我来呢。”
柳如烟听了,指尖轻刮他的鼻尖,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:“还说我?你吃药的时候可别哭鼻子。”
他们之间流淌的亲昵,分明是热恋中的情侣才有的。
她眼角眉梢的温柔和风趣,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。
我捏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,心底反而涌起一阵释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