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天刚刚破晓,府里就开始各种张罗起来了。
说好听点,九卿尘不过是这个国公府不待见的庶子,难听点就是国公年轻时******来的祸害,为了保足颜面才让他们娘俩进国公府,其实也是国公府的那几位夫人肚子不争气,几个夫人都怀不上儿子,国公府就大夫人生的一个独苗,其他都是姑娘。
因为这一次轮到尉迟家出一人去看守小***,少年血气方刚,纯阳之气正好能震邪祟,前面几位大臣派去的公子回来都大病一场,大不如从前,尉迟卫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大儿子去吃苦,大夫人得知这件事哭得昏了好几次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为难让他得官失后,实属痛心,好在老天有眼,事情有了转机,他才不情不愿地把人认来回来。
这“好处”自然是“恩赐”在了九卿尘头上。
反正点名是国公府的公子,倒没有指明是哪一位公子,尉迟卫这只老狐狸他当然也有私心,接回来后迟迟不肯把人纳入族谱,毕竟他还不配姓尉迟。
但是九卿尘也不在乎,他在乎的只是他的母亲,仅此而已。
宫里派来接他们的也就一辆马车,两名侍卫和一个公公,尉迟府的人倒是心里乐开了花,还特地请了道长做法,终于送走这个瘟神了,再过不久那病秧子估计也撑不住了。
此时九卿尘在一处较为偏僻的住处,这里是他的母亲九姨娘居住的地方,极为朴素简单,她无心求宠,以静心养病为由,选了最偏僻的院子,其实她明白,想要在这种大宅院活下去就必须降低存在感,她只想让九卿尘平安健康的长大,其它别无所求。
可偏偏事与愿违。
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弓着背坐在床上,一只手用帕子捂住口鼻,轻轻咳嗽着,另一只手拉着九卿尘的手,脸上露出担忧的之色。
“九儿,你到了宫里莫要得罪人,莫展露自己的才华,那宫里规矩多,你要伺候的主子更是……”
“娘,放心吧,没事的,传言再可怕,他也是个人。”
“可娘听闻他喜食人、”他的母亲眉头紧皱,这几日府里什么什么闲言闲语都传过来了,要不是那大公子不在,岂会轮到她这个儿子有机会进宫。
“娘,你是不是又听二夫人她们乱说,她们爱嚼舌根你就让她们嚼,放心吧,不会有事的。”
那二夫人虽说是来恭喜的,可明里暗里都在嘲笑她,还专门说这些话来吓唬她,刚开始她是不愿意相信的,可说的人多了,也叫陌汀白去打听了一些,果然如出一辙,她就开始惴惴不安了。
“二公子,你好了吗?宫里的人在催了。”
屋外头来人催了,这一声“二公子”听起来可真是讽刺,以往下人们都是连名带姓的喊,如今又做戏给外人看,不嫌累得慌吗?
“嗯,这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