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宁殿伺候的奴仆少,他们到了的时候苑内都没有点燃宫灯,到处都是黑漆漆的,
只有稀疏的月光照着四周。
掌灯的宫人弯着腰在前面带路,进了内苑刚要高呼,
被赵良娣制止了。
“别通传了。
”宫人看了眼拾阶而上的太子,垂下了眼,
一群人恭恭敬敬的侯在了苑内。
孟嫔扭头,笑的得意,“姐姐,
我们去看看那***这会儿被折腾成什么样了。
”赵良娣看着安安静静的殿内,
一股子不安涌上心头,没有跟着进去。
“哎呀,你怕什么,我早就让木檀在殿外守着了。
”说着,她凑了过来,低声,“你的那些暗卫都是高手,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敌的过,放心吧,
不会出差错。
”赵良娣脸色一变,“休要胡言,我身边可没什么暗卫。
”孟嫔心底嘁了声,
面上亲亲热热的缠住她的手臂,笑的甜美,“是,姐姐说什么都对。
”赵良娣心底一闪而过嫌弃,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。
“走,我们进去瞧瞧。
”殿内,
东陵璟掀起珠帘进了内室,只见一身寝衣的女子卧榻酣眠,身上没有盖着衾被,
借着月光可以看到***的身姿。
奇怪的香味萦绕在鼻翼,他随意扫了眼四周,
瞧见了大开的窗户。
苏锦没有睡着,察觉到男人坐到了榻边,阴影几乎将她全部笼罩,
心骤然跳了下。
她将那群暗卫用毒香放倒后,被他们跑了,味道一时散不掉,
不知道是不是被闻到了。
东陵璟看出了她在装睡,隽美的脸上闪过不知意味的神色,
就在这时,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“殿下,你看清楚了,这***是不是---”话还没说完,
进来看清形势的孟嫔顿时愣在了原地,嘴里的话戛然而止。
赵良娣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
反应极快的笑道,“孟嫔,你那小丫头是看错了吧,这娘娘好好的睡着呢。
”“不---怎么怎么会这样?”苏锦慢慢的睁开眼,看到屋子里的一幕幕,好像是惊到了,
腾的一下坐了起来。
“你们---”东陵璟还没说话,苏锦便蜷着身子躲到了他身后,
用他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衣衫不整。
“殿下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
”这一幕看的站在殿内的两人脸色都很难看,孟嫔几乎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,这个***,
就是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住了殿下吧。
赵良娣笑道,“娘娘,
这木檀说看到了贼子进了这常宁殿,还以为是什么狂徒,这才闹了一场乌龙。
”“狂徒?
”苏锦拽住身前男人的衣服,扯了扯,“殿下,女子名节何等重要,空口白牙***,
传出去了,岂不是坏殿下威严。
”孟嫔揪着手里的帕子,“娘娘言重了。
”“言重?!
”苏锦扭过头来,“孟嫔上下嘴唇子一碰,就想坏本宫名声,还带了殿下来,是想捉奸?
”“木檀不是你的宫女吗?怎么大半夜会来我这常宁殿,你安得什么心?
”被这么严厉的训斥,孟嫔很不满,就在这时,外头突然传来了公公的声音。
“殿下,
有宫人来报,发现了孟嫔宫中的木檀和李公公在外苑行苟且之事,已经带过来了。
”什么?
孟嫔脸色一白,“怎么回事?”“刚刚有宫人在苑外花丛中听到了异声,以为是什么蛇虫,
走近一瞧,发现是那两人衣衫不整的在花丛里***。
”说到底,在宫中这种事很常见,
但是眼下这个节骨眼,这就不是小事了。
东陵璟别有意味的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女人,
苏锦立马拽住他的衣袖,娇声,“殿下~”赵良娣手心冒汗,眼睛看向苏锦。
东陵璟身量高大,苏锦虽然身形高挑,但比较纤细,被他这么一挡,几乎看不见什么风光。
她藏在袖袍里的手掐紧了,几乎要掐出血来。
东陵璟淡声,“带到外殿。
”“是。
”等人都出了内室,苏锦立马下榻将屏风上搭着的衣服取下来,穿在身上。
外殿已经跪了一地的人,被绑着的两个人衣衫凌乱,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,
还在撕扯着衣服叫着。
有宫人提了一桶井水给两人浇了下去。
“殿--殿下---”李茂摸了把脸上的水,尖着嗓子爬了起来,“殿下饶命,
殿下饶命啊---”东陵璟随手拉过桌边的椅子,坐了下来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偷人?
”平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钻入耳膜,孟嫔脑子混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。
怎么回事?
那么多的高手,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,不应该是李茂才和苏锦那个***被捉奸在床吗,
怎么变成了木檀?这个蠢货,让她看着人,她怎么把自己看进去了。
“眼睛不管用,
就剜了吧。
”话音刚落,孟嫔就吓得变了脸色,跪着的身子匍匐着往前爬,
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。
“殿下,妾身是被陷害的,木檀看到了有人闯进来,
一定是苏侧妃干了什么,才害得木檀与李公公厮混,
她自己的奸夫趁乱跑了---”有侍卫将她拉了下去,捆住了手脚,她看着眼前森寒的刀,
吓疯了。
“殿下,木檀和李公公刚刚都神志不清了,定是苏侧妃使了什么妖术,
妾身绝对没有说谎,木檀,你说话啊---”被吓到的木檀连忙跪着往前爬了几步,“殿下,
孟嫔没有撒谎,奴婢确实看到了有人闯进常宁殿,没一会儿,就有人出来,将奴婢捂住了嘴,
灌下了毒水。
”“李公公也是他们捉来陷害奴婢的,请殿下明察。
”她奉命在宫殿外守着,
谁知道那苏侧妃竟然会武,将李公公打包扔了出来,看到想跑的她,直接将她砍晕了。
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光着身子,不知道给她喂下的是什么,瘙痒难耐,
禁不住在那花丛里就---气死她了,恨,真是太可恨了。
但她现在不能这么说,
要不然就是做实了谋害皇妃的罪名,只能顺着孟嫔的话往下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