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秋兰被五花大绑,押送到了侯府太太的正院。
她狼狈地躺在地上,衣裳和发髻都乱了。
仿佛还能闻见满院的血腥气,不知道明珠死的时候是在哪里被打死的,又是何等凄惨。
自己难道也要死在这里?她不甘心!侯府太太***坐在上首,底下沈锦州和白浅浅挨坐着。
***手里拿着那个香囊,雍容华贵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森寒冷意,凉凉地看着秋兰,怒而拍桌。
“我素日里吃斋念佛,不与你们计较,你们这些蹄子倒是得了意,竟敢在外面勾搭男人,
真是反了天!”她一挥手,指使了两个婆子:“将她拖出去,打二十大板子后发卖出去,
以儆效尤!”秋兰身子止不住地打颤,对着***磕头:“太太明鉴,奴婢没有勾搭男人。
”白浅浅抿了一口茶,闻言笑了笑,神色温婉:“没有勾搭男人,那你身上的香囊哪来的?
”秋兰咬了咬唇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死。
立在人群里的赖嬷嬷突然“哎哟”一拍大腿,站上前来:“我说呢,这香囊这么眼熟,
原是这丫头前两日答应了要送给张二家的傻儿子做定情信物的东西!
”***蹙眉:“怎么回事?”她身边的心腹吴嬷嬷上前两步,在她耳边低语两句。
***眸中精光闪烁,目光落在秋兰那张清水出芙蓉的美人面上,微微眯起眼,
意味不明道了一句:“是她?”她冷笑一声,摆了摆手:“既如此你把张二家的叫来吧。
”吴嬷嬷神色一喜,立刻下去照办了。
***这才不紧不慢抿了口茶,
漫不经心道:“你犯下这样的过错,原本是罪无可恕的,不过既然张二家的看上了你,
我看在她这些年为侯府尽职尽责,劳苦功高的份上,就将你赐给他吧!
”秋兰的心猛地往下坠,脸色瞬间惨白一片。
她摇了摇头,
艰难地爬起来给***磕头:“太太高抬贵手,奴婢愿意在侯府里为奴为婢,
脏活累活都交给奴婢,求太太开恩,不要把奴婢许给张二家的傻儿!”“求求太太了!
”她的额头都磕得红肿。
在座的人却没一个开口为她说话,***慈悲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。
吴嬷嬷怒斥:“住口!你一个卖了身的贱婢,夫人给你赐婚那是抬举你,你还敢拒绝,
谁给你的脸!”“来人!把她拖出去!先打二十板子!”***开了口。
秋兰像烂泥一样被拖走。
棍棒加身,每一下都是要了命的疼,秋兰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。
二十板子结束,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,气息奄奄趴在凳子上不动了。
“去看看,
别让人真的死了,可不能再造杀孽了,张二家的那里也不好交代。
”***捏着佛珠开口。
吴嬷嬷便出去了。
白浅浅眼珠子一转,与其把人撵出去让四表哥爱而不得心心念念,
不如直接把她嫁给傻子糟蹋。
她立刻赞誉道:“还是姨妈宅心仁厚,思虑周全,
这丫头能捡回一条命是她的造化!”***叹口气,一脸柔色:“让你见笑了,我素日里忙,
没想到底下的人竟然生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来,不过到底也是一桩姻缘。
”“姨妈哪里话,
让有***终成眷属,您这样慈悲的人已经不多了。
”二人一唱一和,事情再无转圜余地。
沈锦珠也跟着连连点头。
秋兰软绵绵地趴在凳子上,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,绝望地摇了摇头。
完了!她没有活路了!现在不管东西是谁的,她都必须得被嫁给傻子,
这是太太早就想好了的,***不见血的手段。
张二家的也带着她儿子来了,
直接对着***磕头道谢。
“哎呀!多谢太太体恤,成全这小两口的美满姻缘。
”只见傻子生得膘肥体壮,脸上***横生,活像一只肥鲶鱼,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褂子,
嘴上还流着哈喇子。
盯着秋兰一个劲儿嘿嘿笑:“媳妇!我要媳妇!
”***看着就有些犯恶心,摆了摆手:“既然事情已经定下,你们把人带走吧。
”张二家的立刻磕头谢恩,一拍傻儿子肩膀:“还不赶紧带你媳妇回去!”那傻子咧嘴一笑,
露出一口黄牙,伸手出去拉扯秋兰,迫不及待要在他身上乱摸,
嘴里口水哗啦啦地流:“媳妇!嘿嘿!洞房!生孩子!”众人都低下了头,露出嫌恶之色。
白浅浅心里只剩下痛快,得意地挑眉,还说要给他们送一份新婚贺礼过去。
秋兰的牙齿都在打颤,全身抖若筛糠,哭着摇头:“你别过来!别过来!
”可她腿都快被打烂了,没有一点力气,根本没有任何抗拒的余地。
内心一片冰凉。
自己真就要落入此等境地了吗,要知道当初就不该拒绝了沈锦州,
给他当通房也好过被傻子糟蹋。
她绝望闭上眼,正打算一死了之。
却在这时,
耳边响起“砰”一声巨响,伴随着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屋中女眷的尖叫声。
秋兰猛地睁开眼,一***阴影笼罩下来,她的瞳孔里倒映出沈锦州的清隽脸庞。
他一身鲜艳的骑马装,身姿挺括昂扬,皮肤冷白,神色冰冷,漆黑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温度。
温暖的大氅将她单薄的身子包裹,沈锦州面无表情把人揽进怀里。
“没事,我来了。
”他说,
语气是难得的温柔。
秋兰再也忍不住,伏在他怀里低低啜泣起来,
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哭,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领,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锦州!
”***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沈锦州将人紧紧圈在怀里,转头看向***,
挑眉,声色清寒:“她是我的人。
”“坠子,我给她的。
香囊,她送我的。
这是我们定情的信物。
”“以后谁欺负她,就是跟我过不去。
”他狭长犀利的目光扫过桌上放的香囊,一只手拿起来紧紧握在掌心,转身就要走。
白浅浅嫉妒得眼睛都红了,立刻站起身:“四表哥!”她努力维持一丝笑容,
上前去握住了沈锦州的肩膀:“表哥,我听人说她之前还***过府里的管事,
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,怎么配得***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