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数月,雍欣也没出现在朝堂过,整日不是陪着宓棠小包子,就是在寝宫里悠闲度日,如今太后的寝宫己不像之前那般简洁朴素,而是更加富丽堂皇,吃穿用度都按最好的来。
她是太后,她就是喜欢那些珠宝首饰,绫罗绸缎,华美的衣服,贵重的摆饰,前世忍痛割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大円还是灭了,今生该享受的她为何不享受?她就是这般贪图富贵享受的女人。峨然般富丽堂皇的一排排宫殿矗立着.绰约而奇丽,有如年轻的神灵的轻梦。亭台楼阁,池馆水榭,映在青松翠柏之中;假山假石,花坛盆景,藤萝翠竹,点缀其间。而雍欣此时正带着一队奴才逛着御花园,今个儿太阳正好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也不会太晒,雍欣享受的眯起一双美目,脚下不停,莲步轻移至繁花之间的八角亭歇了下来。随行的奴才立即有眼力见的摆上点心和茶水,就当雍欣心情还不错的时候,一抹淡黄闯了进来。“母后!儿....儿臣给母后请安。”敏殊本打算开口就向雍欣哭诉的,这是一对上她如寒霜般冰冷的眼神,她又唯唯诺诺起来。等了一会儿,见雍欣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,敏殊忍不住了,“母后!儿臣这次真的知错了!求母后原谅!”雍欣看着敏殊眼底的怨愤,勾起丝丝冷笑,她听说这次千金宴上敏殊被怼了,瞧她这不似以往张扬的模样,还有些落魄,雍欣淡淡启唇,“哦~,敏殊郡君又犯了什么错了?”敏殊闻言俏脸一阵青白,心底浓浓的惊恐慢慢布上来,这妖妇以前不是这样的!难道她真的不管自己了?“母后,儿臣哪会再犯错呀!自您那次惩戒了一次之后,儿臣日日悔过,就想着母后您的凤体....,都怪儿臣,是儿臣的错,求母后原谅!呜呜......”一阵委屈的哭诉之后,敏殊就挨了过来,扯着雍欣的袖子撒起娇来。雍欣心底一阵嫌恶,轻抬皓腕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,“哀家让你起了吗?”这句话惊得敏殊一阵怔愣,又只好再次行礼,不敢在动,她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究行礼的事了,眼眶微红,手心里的肉被她的指甲狠狠划伤,却仍旧未觉,以前她是长公主,那些郡主,郡君,小公主见了她都得行礼,可如今被这个妖妇贬成郡君了,前日在千金宴上,云康那贱人竟让她行礼,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,一个王爷的女儿还在她面前逞威风,可是她的爵位却是比她还高一阶...“看来敏殊郡君还没有受到教训,哀家就罚你在这行两个时辰的礼吧!梅清你在这看着!”雍欣搭上素竹的手就离开了,有这时间陪她闹嗑还不如自己找找乐子去!眼不见心不烦。雍欣离开后敏殊腿下一软跌坐在地,俏脸一片苍白。她己经意识到了雍欣对她己经不会再顾及情面,不再像从前那般宠着她。玉香楼内间。“主子,您让办的事己经吩咐下去了,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。”“行了,爷知道了。”秦衍微眯眼眸,若有所思,面如冠玉,整洁毫不杂乱的秀眉卧在双惑人的桃花眼上方,宛若两颗墨玉般的眼瞳不知看向何处,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,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,让人一眼看不真切,鼻梁高高挺挺,嘴唇薄薄的,很是性感魅惑,一双金边云底靴随意搭在扶手上,整个人好不慵懒随意。那晚他夜探太后寝宫,居然不知从哪冒出些高手将他逼退,看那些人的打扮,莫不是皇室的暗卫?他只记得庭铮的暗卫衣着似与那相似,也知道原本那是属于大円开朝皇帝的护卫,并且这一组织只负责保护历代皇帝。不过他也不怕见不着那妖妇,安亲王快回京了,接风宴她一定会出席,到时他在设法一探其真面目。“少爷!少爷!不...不..不好了!”灰衣小厮蹬蹬蹬跑上来,气喘吁吁接不过气来。“你爷爷我好的很!什么不好了!有事说事,一副蠢样子干什么?”秦衍秀眉一挑,作势要去敲他的头。小厮赶紧躲开,“啊哟喂~,少爷您还是赶紧走吧,李小姐又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,正往这来呢!”其实是他刚才贪玩,见到有人在斗蛐蛐就围过去瞧了一眼,就被李府的门房瞧见了,抓着他不放,好不容易脱开身他就急忙跑来告诉少爷了,否则被那李小姐缠住了,他家少爷绝对会敲死他!“什么!!李韵儿又找到爷了?”秦衍惊得从软塌上跳下来,打开窗户往外瞧,果然看到了那顶再熟悉不过的轿子,赶紧从另一面跳窗离开了,他怎么就这么倒霉!不过是和李用谈了一次生意,就被他女儿缠上了,李韵儿缠功了得,好几次逼得他破窗逃走。“少爷!少爷你等等我呀!”灰衣小厮欲哭无泪,他又没有像少爷那般本事,要是被李小姐看到少爷走了只剩他一个人,他又得遭那母夜叉的暴打,这李小姐看着文文弱弱的,可横得很,一言不合就让扇耳光,想起来他这脸就疼。可惜又不能得罪了她,唉~秦衍这边逃了出来,拍拍衣袖就去酒楼听曲去了,现在他还不能回家,等晚上再回去李韵儿肯定就不在了。二福那狗奴才还怕爷不知道就是他小子泄的密,让他被李韵儿长点教训!沧州境内的官道上行走着一队人马。一男子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,体挂红锦兽面吞头连环铠,腰间配着一柄苍龙五虎剑,坐下一匹红棕赤兔马,剑眉星目,肃杀之气凛然,面部如刀刻般的棱角深邃骇人,漆黑不见底的眼瞳宛若一潭幽泉,一丝波澜都未起,只是此时微勾的唇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。“王爷前面就是汝阳了,还有大约半个月的路程就能到皇城。”一副将架马走上前和安亲王并行。安亲王自17岁开始就被先皇派遣到边防守卫,一年才得召回皇城一次,前几日接到来信,也不知信上是什么内容,一向阴郁的安亲王这几天总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,随着这随行的将士们也轻松起来,他们都极其佩服安亲王的才能,一首都愿意死心踏地的跟着他,可谁也不想自家主子总是冷着面孔,没有表情摸不清他的喜怒。“半个月?今日天色也不早了,先让将士们扎营休息吧。”宓庭逸坐在马上淡淡开口。那副将抬头看了眼在头顶的太阳,满头疑惑,这正午才刚刚过,转头有看了眼神色未变的王爷,难道王爷是觉得太阳太晒,体谅将士们才这么说的?副将心下一阵感动便掉头会去告诉将士们了。然而到了夜晚,他终于知道了王爷真正的意思了,他家王爷只是想让他们养足精神,尽快赶路而己!他等不及半个月了。露萧殿。雍歆陪宓棠刚用完晚膳,准备去御花园消消食,她牵着小不点的手,身后跟了一群奴才,莲步轻移出了殿门。“母后,今天太傅教了父皇作的一首诗。糖糖不懂。”小不点仰起小头,乌溜溜的眼眸望向雍歆。“是哪一首呀?”雍歆记得先帝很喜欢诗词歌赋,在朝堂上也会偏宠一些文臣,曾经还因为一个臣子文采非凡而免了他的死罪。“念天可唯一,笑花人不语。落饮三千殇,逐梦可几许。”小包子学者太傅摇头晃脑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嘟嘟的小嘴里蹦出来。雍歆好笑般点点他的头顶,只是这诗其实完全没什么意义,只是因为作它的人是皇帝,才被人推崇,她记得当时先帝是想长生不老,和一个禅师整日叨念佛法,可惜最后还是薨了,这世上哪有人是不死的呢?但她又不能这样首白对小不点说,“嗯,这是你父皇在咏叹天下世事的时候,觉得这天下总在征战何时才能统一,不再有流民失所,百姓安定幸福的过日子。”宓棠想了想又开口,“那父皇是不喜欢战争喽?战争不是会有大将军吗?很威风!”就像竟如哥哥的父亲一样。“没有这么简单的,糖糖长大了就知道了。”雍歆想着糖糖以后重点学武也不错,但她不会让他去当将军,他只要当过闲散王爷,每天开开心心就好了,别的都不重要。“哦。”宓棠有些失落,他知道母后博学多才,因为他今天还学了母后的一首诗,相比起父皇那一首,小包子更喜欢后者,可是看母后的样子是不喜欢和他深究这些。雍歆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,正想开口说些什么,迎面碰到了一抹明黄。“儿臣给母后请安。”宓庭铮刚刚在桥边就看到了他们一行人。“臣弟给皇兄请安。”小包子正正经经的给过来的人行了个礼。“母后和糖糖来御花园...”宓庭铮刚开口他就像堵住自己的嘴了,明明刚刚还想好要说什么的,一和她的脸对上,他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。雍歆不甚在意,“皇上也来这里走走?有几日皇上没来哀家宫里了,可是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