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没乱吧?
沈木周不是那种扭捏的人,把碗洗好在客厅休息了一下,本想直接回次卧睡,却在路过主卧时,发现房门虚掩,透过虚掩的房门,看到了床头的小夜灯开着。
她挣扎了一会,还是没把门关上,小夜灯也开着,她知道他回来了,总不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。
没有犹豫,他进了房间,她侧身睡在床的一侧,很靠边缘,他唇角上扬。
明明就介意,就不喜欢,就害怕,可还是要这么做,是因为当初他说的话吧。
最近太累,他沾床就睡。
姜棠闭着眼睛,呼吸都下意识的,憋着轻轻地呼出,不敢太用力,直到她听到沈木周有规律的呼吸声,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。
怕什么呢,怕那些未知的事情。
她在介意和不介意之间犹豫摇摆,好像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,可她还是紧张。
若真的有了进一步的发展,按照目前的情况,该是很难收尾的吧。
想多了,她慢慢的,也就睡着了。
她原来以为的难以入睡,到最后,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,身旁的人早已经起了床。
但她没想到,工作日的这个点,他还在客厅里慢悠悠的吃着早餐。
周末都难得见到这么悠闲的他:“休假吗?”
沈木周帮她把餐椅挪出来,“给了上午半天的假休整,下午还要过去。”
姜棠坐下,拿起一根油条就啃。
沈木周拿起豆浆,想了下,问:“要白粥还是豆浆?”
姜棠看着他手拿豆浆,“白粥。”
沈木周没把白粥递给她,而是说,“喜欢豆浆?”
姜棠不明白他的意思,“不是,白粥。”
沈木周把白粥递给他,“对喜欢的东西或者事情要勇敢的说出口。”
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,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,“嗯。”
沈木周问她,“今天有什么安排?”
姜棠咽下油条,“打算跟唐锦意修改下课程内容,还有写原创…”
沈木周打断她,“你等下。”
她听到,是他微信叮叮咚咚地发来了消息,他把最后一口包子全部塞进嘴巴,擦了擦手,回复对方的消息。
姜棠只小声地应了“嗯”。
他很认真打字,到最后甚至发起了语音,说的是晚上约打球的事情。
姜棠倒挺庆幸他朋友发来的信息,不然她突如其来的分享欲,估计要让他觉得无趣死了。
好一会,他抬头跟她说,“你继续。”
姜棠吃完油条,正在擦手:“就忙下工作,没有其他安排了。”
沈木周没说其他,按灭手机,“等会我去医院看下伯母,你时间方便吗?”
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说了,“方便。”
答应完,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唐锦意解释。
她敢肯定,唐锦意少不了编排她几句,而幸好,她的职业决定了她时间的自由。
沈木周站在玄关处等姜棠,她怕他等着急了,急匆匆的。
她弯腰边穿鞋子边跟他说,“我们先去春盛来买束花吧,旁边就有水果店,水果也要买一点。”
总不能空手去。
沈书禾来的那天她就问好了,她妈妈在市人民第一附属医院。
他们这里去市人民医院是要路过春盛来花店的。
他本来想说没关系,买不买都行,可想到,到底是结婚了,和单身的时候不能比:“听你的。”
穿好鞋子,站起身,理了理头发,嘴比脑子快的说了句,“头发没乱吧?”
问完了才发觉不对劲,想自已理理,他就先伸出手来,顺了顺她头顶的头发,“好了。”
留下她一脸面红耳赤。
她今天身着一条碎花裙子,长至脚踝。领证前,她去染了头发,做了微卷,反倒显得小脸更加幼态。
难怪沈书禾见她的第一面,就偷偷问他,“哥,我嫂子不会实际年龄刚刚满十八吧?”
沈木周说她夸张,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显小。高是挺高,她当初介绍的167厘米,体重嘛,大概是不到她说的1斤。
春盛来的老板绿轴和她认识,她在车上除了跟唐锦意解释上午没空之外,还提前跟春盛来的朱雨姐打声招呼。
她询问沈木周,“伯母有没有花粉过敏?”
沈木周想了下,“印象中是没有的,你看着定就行,不用太贵,她不喜欢太铺张浪费。”
她想了想,就跟朱雨姐说了下要求,还说了现在就过去,问她能否加急?
朱雨那边很快回复:你订的,那肯定行!
春盛来花店在新城区是出了名的,她和朱雨认识是去年三八妇女节,春盛来跟她们公众号约单---写一篇三八妇女节花店软文推广。
朱雨说,那次后,春盛来的名字又更响亮了一些,也谢谢姜棠在自已的朋友圈上帮忙宣传。
姜棠有私心,可却不方便说出来。
沈木周停好车,看着一路上眼神都望向窗外,眼神放空的姜棠:“姜棠…姜棠…到了。”
连叫了几声,她才回过神,才发现车子停在春盛来对面的停车场。
这边是单行线,姜棠才反应过来:“刚刚你就停在路边,我过去拿就好了。”
沈木周不以为意,“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又抱花又拎果吧。”
姜棠说了句,“可以的。”
沈木周开玩笑:“姜棠,跟我一起出现在你认识的人面前,很丢脸?”
姜棠以为他误会了,连忙解释,“不是,不是,就是觉得又特地停车……”她说不下去了,怕他觉得她是为了省那几块钱停车费,显得抠抠搜搜,小家子气。
她只是觉得不需要这么麻烦。
刚好绿灯,他本想往前走,看着斑马线上,自行车,小电车乱窜,又看了看小姑娘懊恼得低头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伸出手,“走吧。”
她看到出现在眼前宽厚的大手,抬起了头。
他等会要直接去单位,所以穿着夏季常服,制服配上标杆般笔挺修长的身材,纯净的瞳孔和刚毅的眼型,眼角微微上扬,风姿卓越,又有几分说不出的,玲珑剔透神韵。
沈木周动了动手,“赶紧,不然影响不好。”
她才掩下不好意思的神情,把手放在背后擦了擦,才伸手搭在他手上。
他掌心温热,带着老茧。
斑马线的这点距离,他牵着她的手,她的心像是要跳出心房一般,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,震耳欲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