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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沈如玉,我恭敬对她还来不及。
我张了张嘴,埋着头想解释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反而是挽扶,她替我说话了,
“殿下,你看小姐现在这个样子,怎么会欺负你的心上人?”
“要是真的欺负了,二小姐现在就是太子妃了,怎么会不立马动手,而是要告诉殿下,怕只是借殿下的手来欺负我家小姐罢了。”
裴言浑身一愣,眸中百般情绪,似有动容。
但还是微微皱眉,“小若,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,我便不追究了。”
“但以后要是让我发现,你敢伤害她们,我不会留情。”
临走时的那一刻,他还不忘目光刺向给我喂药的挽扶,
“孤知你忠心,但如玉她已经是太子妃,你要是再称呼她为二小姐,休怪我惩罚你。”
毕竟,沈如玉她不喜欢二小姐的称呼。
我那时风光无限,京城中的贵女都是巴结我的。
可在庶妹进京的那一刻,一切都变了。
素来疼爱我的父亲,见到她脸庞时,回忆起了他年少轻狂的时光。
那时,他还是书生,曾执着一农女的手说高中后定会娶她。
因此,为了庶妹,他怒骂我恶毒。
可庶妹惦记着劳累而死的母亲,任凭父亲苦苦挽回,她也不愿当沈家的二小姐。
而裴言,他当真喜欢她,连她厌恶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除了与我的情谊。
接连几日,我都住在了偏殿中。
偏殿的风水不好,据说是庶妹亲自为我挑选的。
而裴言就只会默默她听着的肚子,一脸幸福,
“都依如玉的,如玉这么好,一定会将你姐姐的事情处理妥当的。”
可是,我来的那日,都是屋顶漏水,遍地泥泞,杂草横生。
但好在挽扶不曾离我而去,才有了如今的水天一色。
我曾勉强起身,熟练地拿起抹布,可挽扶急忙止住我的手,
“小姐,你该休息的,一切我来做就好了。”
除了远在边疆的哥哥,挽扶确实是我在世间唯一的最亲的人了。
我开始试着与她触碰,除却这三年下意识的惧意。
可饶是如此,其他下人看我的眼神都是讥笑。
无数双眸子仿佛在说,我竟然连一个庶女都比不过。
更多下人还特意在我面前吐了痰,带着嘲讽的笑意,
“瞧这沈家大小姐,殿下都不计前嫌,将她纳为侧妃了。但不争气啊,殿下就没有几次踏足这偏殿的。殿下天天在太子妃娘娘那里呢,人比人,还是得有差距的。”
是啊,裴言就踏足了一次,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。
我也不想见他,我怕内心中的惧怕与恨意占据了上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