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安市人民医院。
病房内,冯昕彤躺在床上面色红润。
她眼底像是浸了蜜糖似得,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周槿澈为她削的苹果。
就在这一刻,他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。
就好像自己马上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。
这感觉让他想起晚宴那天,他看见远处的徐书雅。
脸色苍白,身形瘦削,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她。
后来回到家,他以为徐书雅会生气吃醋,会质问。
可她没有,只是笑着看向他,并替他解了围。
然后周槿澈患得患失的情绪没有得到安抚,反而越来越剧烈。
没关系的。
周槿澈这样安慰自己。
他知道徐书雅爱自己,因为她直白热烈,一腔赤诚。
徐书雅会包容他,原谅他。
所以他没有拒绝冯昕彤的电话和要求。
越想越不安,周槿澈站起身: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,她还在等我。”
冯昕彤立刻拉住他,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,红着眼:“阿澈,我害怕。”1
“你再多陪我一会好吗?”
她身体单薄,微微发抖。
周槿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,到底还是心软,留了下来。
周槿澈才回到周家,餐桌上的饭菜还是昨晚的,一口没动保持着原样。
他忙上楼,可推开门,卧室里没人。
书房里也没有,阁楼里也没有。
跟着消失的,还有徐书雅衣柜里的几件衣服。
徐书雅一定生气了。
毕竟他食言了。
没关系,等她气消了就好了。
等她回来,他再和她道歉,补偿她。
他这样想着,不再管她。
然而几天过去,徐书雅不仅没回家,更是连电话也不曾给他打过。
给她打过去,竟然是关机。
周槿澈心里顿觉不安,便开车去了徐书雅工作的剧院。
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,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一致——
徐书雅一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。
周槿澈怔在原地,为什么她从没跟自己说过?
他回过神,又驱车前往徐母住的地方,找到了徐母。
然而问起,徐母也没再见过徐书雅。
她还将一张银行卡递还给周槿澈:“这是她上次送来的,拿回去吧。”
“再麻烦你帮忙转告她,我不用她的钱,以后都别给了。”
中年女人的态度礼貌又疏离。
周槿澈终于察觉出不对劲。
他深锁着眉,掏出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:“给我查徐书雅究竟去了哪里,不管用什么办法。”
“就算把整个静安翻过来,也要找到她。”
可徐书雅就像消失了一样。
直到一个月后。
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周槿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电话那边,传来个冷漠的男人声音。
“徐书雅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