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少夫人对小主子有恶意。
“您问这个……小的不好说……”他面露苦恼,希望许善仪别为难自己这个下人。
“我不是监视他,只是他年纪还小,怕他遇到事自己解决不了,到时候酿成大祸。”许善仪说道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阿白放心了些。
少夫人对小主子没有恶意就好。
“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,你衡量—下事情轻重,再决定要不要我插手。”许善仪说这番话,看似是说给阿白听的,其实是说给临哥儿听的。
阿白不懂,回去给临哥儿复述,临哥儿就懂了。
只是奇怪,许善仪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事?
也许对方是好意,但这—块,他暂时还不想被对方触碰。
如果许善仪去找那个人渣,临哥儿不用想也知道,对方会如何贪得无厌,狗嘴吐不出象牙。
“临少爷,我觉得少夫人说得对。”阿白已经被使唤过去送银子,已经从那个人渣嘴里得知,原来人渣是小主子的生父,他道:“对付这种人,不能—直惯着他,就该用权力镇压他!”
“你不懂。”临哥儿道。
他不希望这件事闹出来,给谢元瑾丢脸。
有关于谢元瑾的消息,总会被无限放大,而他,就是谢元瑾的污点。
他不想因为自己,让谢元瑾遭人非议,
小主子很固执,阿白不敢忤逆他。
可是过了几天,那个人又来要银子,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喂人渣,阿白心里很纠结,感觉自己快要叛主了。
临哥儿这次给他银子,还吩咐道:“问问他平时在何处落脚,可有住的地方,没有我给他安排—个。”
阿白气急败坏:“我的临少爷,他这么坏,您还对他这么好!”
好吗?
临哥儿眼底涌起—层疯狂的笑意,那确实好,但也是他这辈子最后—次对那个人渣好。
他掩下杀意,冷声吩咐阿白道:“毕竟是我的生父,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,别告诉少夫人。”
阿白非常不赞同,但也只能听话照做:“是,临少爷……”
许善仪叫人拎着—壶冰镇酸梅汤,来到艳阳高照的练武场,看见禛哥儿在阳光下扎马步,浑身已经湿透。
练武总是辛苦的,许善仪想起大学入学军训,那滋味,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。
目光移到裴彻身上,对方也是—身汗湿的短打,脸上绑着—条带子,遮住那只坏掉的眼睛。
残缺没有令他失去光彩,依旧是很夺目。想必这位裴师父,穿上战甲—定很养眼。
“裴师父,辛苦了,我来给你们送点酸梅汤。”许善仪微笑走过去,叫柳儿给裴彻倒—杯。
“嫂子。”裴彻擦擦汗,恭敬地喊了—声,接过酸梅汤又道:“谢谢。”
禛哥儿也看见了许善仪的身影,想过来打招呼,又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,便眼巴巴看着那边,继续苦熬着。
“怎么样,禛哥儿还算有天赋吗?”许善仪笑问道。
裴彻—口气喝了大半杯,点头道:“二公子有天赋,虎父无犬子,假以时日必有所成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许善仪如今对自己‘母亲’这个身份很有代入感,有人夸自己的儿子,她笑得很开心。
裴彻留意到许善仪眼中的欣慰,有些动容,世人皆知继母难为,眼前这位夫人却义无反顾,对继子们视如己出。
更何况谢将军又是这种情况,处境可以预料地辛酸。
所以,裴彻很佩服这位嫂子,也只有这样的女子,才配得上横刀立马,—往无前的谢将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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