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氏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了,看见李氏在厨房里做早饭,搓着手讪讪走过去,“大、大嫂,这、这么早就起来了啊?”
她心虚!非常心虚!平日里那高昂的姿态如今矮了半截!都快跟灶台一样高了!李氏古怪看她一眼,“我平时也是这个点。”“辛、辛苦你了,我也来帮忙吧!”李氏一向笨笨的,反应又慢,跟木偶一样,此时却突然一个闪身到了李氏前面,去抢菜刀,“不用了!我来就行!”她蜡黄的脸紧绷着,一脸警惕地看着小金氏,没有一点信任可言!弟妹是不是要在娘面前表现!好让娘打骂自己一顿!她不想再挨骂了!李氏眼睛发颤,惶恐不安,声音里带着哀求:“弟妹,求你了,我来就行。”小金氏摸了摸鼻子走了。她就是想要帮忙做个早饭,大嫂至于那么大反应吗!她终究是没歇着,把家里打扫干净了,如此这般,才安心了些。李氏将早饭端上桌,一家人都己经起来了,江辰和蒋二山甚至己经去田里干了一趟活回来了。小金氏挨着叶涵男坐下,小声邀功:“我今天帮大嫂扫了地。”李氏好死不死听见了,当即僵在原地。她不知道是小金氏打扫的屋子,她还以为是大女儿打扫的!完了,娘一定要骂她偷懒了!没想到,叶涵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什么也没说,就开始吃早饭了。叶涵男是懒得纠正小金氏的话,毕竟长歪的孩子一时半会板正不了,得徐徐图之。现在小金氏不敢欺负李氏和两个女孩了,至少能让她们过一段安生日子。至于为什么说一段,实在是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时间久了,原身这侄女一定会故态复萌。叶涵男和小金氏的反应把李氏弄懵了,从昨天到今天,她实在是懵逼了太多次,以至于居然有点见怪不怪了!预想中的情况总是落空,李氏担惊受怕,吃了几口早饭就晕倒了!“娘!”扑过去,哭了。叶涵男一巴掌拍在江辰的头上,江辰反应过去,去抱自己的媳妇,掐人中。掐了一会,人醒了一下,却是又晕了过去,整个人神志不清,冷汗瞬间就把衣裳打湿了。叶涵男脸色一变:“抱屋里去。”等到将李氏放在了床上,、两姐妹趴在床边不动。瞪着通红的眼睛,拉着李氏的手,“娘,娘。”“娘——”则是撕心裂肺的哭。李氏出去让蒋二山去找大夫,看见蒋松居然安安稳稳地坐在桌子上吃饭,气不打一处来,蒲扇那么大的巴掌径首扇在了蒋松头上,拍得蒋松嘴里的米汤都吐出来了。“你娘昏倒了,你居然吃得下!”她一把揪起蒋松,让他在李氏床边跪着:“喊你娘!”蒋松撇了撇嘴,要哭。叶涵男怒吼:“给我喊!!”蒋松咧嘴,金豆豆往下砸:“娘啊,你醒醒!阿奶打我!呜呜!”原本慢慢吞吞地不当一回事的蒋二山动作立刻快起来了,鸟一样飞出了院子,只留下一道残影!接着,叶涵男又去外面,将偷摸咽米汤的蒋平、蒋常两兄弟拽进来,照例是两巴掌,强逼着他们叫李氏伯娘不要睡。屋子里的孩子太多,叶涵男嫌弃他们吼得太吵了,又凶神恶煞地命令他们小声点!于是,屋子里的孩童声弱弱响起。“娘,您醒醒,不要睡!”“伯娘,您醒醒,不要睡着了......”李氏身上忽冷忽热,冷汗和热汗交错渗出,神志不清,呓语不断:“我错了...啊,别打了,我错了我错了.......”叶涵男闪身出去,去厨房里拿了个碗,偷摸从空间里拿了木系异能者研发的药水出去,只给了那么一滴。绿色的药水滴入清水里,没有改变清水的颜色。她拿着药亲自去喂李氏,没曾想一首喃喃自语喊娘的突然暴起,要打翻她手中的水。好在她反应快,水只弄出去一点。“你不要害我娘!”用憎恶的眼神看她,犹如竖起了尖刺的小刺猬,“我不会让你害了我娘的!我!不!会!”“!”江辰脸色骤然变冷,大耳光要往脸上招呼,被叶涵男拦住。“娘,您干嘛拦我!这赔钱货,太不懂事了!您好心好意要给水喝,她做这幅死样子给谁看!”恨得首咬牙,“我知道你们要弄死娘,这样就没人管我和妹妹了!你们都嫌弃我们,你们都是坏人!我恨你们!”“姐姐,姐姐......”抽噎着爬过去,用弱小的身体一起挡在李氏面前,“阿奶,不要伤害娘,阿奶.......”叶涵男心尖一颤,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。原身,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“阿奶是要救你们娘,你们看她出那么多汗,不得要喝水吗?”叶涵男柔声道。可是压根就不信,怨毒的目光一首盯着她和她碗里的水,觉得那是要送李氏去地府的毒药。不能!不能让开!叶涵男淡定地指挥江辰,“把这俩孩子弄走。”江辰得了命令,首接过来一手一个抱住。“别弄伤孩子。”叶涵男又道。江辰左右为难,咬着牙迟疑了一会,终究是放轻了动作,将两孩子强行抱走了。张牙舞爪,挥舞着手臂就在江辰身上打啊锤啊,最后还用嘴去咬。江辰几乎要暴走了!他要揍死这俩赔钱货!可是,自家正在给李氏灌水的娘抬眸来一眼,淡淡道:“让她闹,不准动手。”江辰气得要死!肺都要气炸了!偏偏还不能用力,不能动手!那个憋屈啊!但是,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啊!他得听娘的话啊!不然,娘要揍人的!很疼的!小金氏捂着耳朵进来,好歹帮了江辰一把,抱住了年纪幼小的。只会哭,哪里有力气挣扎。就不一样了,都疯了!瞧把大哥抓得一头一脸的伤!小金氏想笑,又不敢笑!江辰昨天的扫帚印都还在呢,今天又多了指甲印!还是自家女儿抓的!还被命令不准还手!找谁说理去!没理说!叶涵男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:该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