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的动作很快,可魏长宁还是从她的脉象,探出了猫腻。
魏灵雨,居然怀孕了!
孩子是三皇子的?!
心里震惊万分,可面上,却不动声色。
作出一副受伤的表情,魏长宁声音有些闷道:“二妹妹,我只是关心你而已,你干嘛拒姐姐于千里之外啊。你不是说了我们要做好姐妹,要一辈子相亲相爱吗?”
“住嘴!我什么时候同你说过这些话了!你一个乡下回来的土包子,凭什么跟我姐妹相称!”
魏灵雨冷冷斥责,待说完后,才想起魏牧跟于氏还在一旁。
动了动嘴唇,最终,魏灵雨道:“女儿身体不适,只怕强撑也参加不了今晚的团圆宴,还望父亲恩准,让女儿回去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本就是做虚假面子的魏牧,可不想随便吃顿饭就一直是吵吵嚷嚷的。
何况今晚的主角,本来也不是魏灵雨。
点了点头后,就放魏灵雨离开了。
在魏牧的招呼下,魏长宁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。
几人吃着饭,不管魏牧如何嘘寒问暖,魏长宁都始终应对得当,不露丝毫破绽。
于氏陪在一旁,往日的山珍海味,却如同嚼蜡一般。
自从魏长宁这贱人回来后,她就每一件事情是舒心的!
如今三皇子那边,对她跟灵雨也没什么回应,难不成因为百花宴那件事,三皇子真要舍了灵雨不成?!
可灵雨,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啊……
于氏心里烦闷得不行,偏偏魏长宁却一点都不长眼色,瞥了眼于氏后,便故作好奇的道:“咦,夫人头上带的珠钗好眼熟啊,女儿好似在哪里见过。”
“噢,是吗?”
魏牧不以为意:“可能是女子的钗环都那个样,物有所近吧。长宁要是喜欢,改明我让夫人打造几套送给你。”
“多谢父亲,不过瞧着,这像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一提及顾如烟,魏长宁的眸中立马便聚满了泪意:“我在皇觉寺的时候,就时常做梦梦见母亲,母亲说她死得不甘心,在黄泉底下很是寂寞,不若父亲选一些以前母亲常用的物件,让我拿去烧给母亲吧。若是不能让母亲熄了怨气,皇觉寺的主持大师说很有可能会遗祸我们魏家的。”
“荒谬!如此怪力乱神,岂能相信!”
魏牧心里听得廖得慌,想到顾如烟的死,立马呵斥了一句。
于氏也是面色大变,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。
魏长宁却瘪了瘪嘴,一脸委屈道:“可主持大师就是这么说的,女儿也的确接连几日,都梦到了披头散发,浑身是血的母亲啊。女儿只是希望一家人安好,母亲也可以在
九泉下瞑目而已……”
“好了!别说了!时候不早了,我还有公事要忙,就不陪你们用膳了!往后咱们一家人,一定要情同手足才是!”
“是。”
于氏跟魏长宁都起身相送,直到魏牧走得远了,于氏才冷哼一声,盯着魏长宁道:“你不用去了趟皇觉寺,就如此阴阳怪气的同我们说话。你想干什么,我早就已经看穿了。有本事,你就把你死鬼娘的东西通通都拿回去啊。反正在你面前装贤良嫡母,本夫人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了。”
百花宴之后,她们便已经算是撕破脸了。
与其大家都还端着,倒不如敞开了来说话。
“夫人确定?”
“我确定又如何,不确定又如何,你想跟我斗,只怕还嫩了点!”
说完,于氏便起身,带着人直接出了院子。
瞧她离开的方向,显然是去找魏灵雨了。
魏长宁笑了笑,不疾不徐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菜,随后才抹了抹嘴,回了自己的夕照院。
悄悄给香菱递了消息,魏长宁沐浴完后,便上床去会周公了。
而于氏这边,进了魏灵雨的院子,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后,魏灵雨的哭泣,才稍稍小声了那么一点。
无奈叹口气,待到于氏回到自己的福宁院时,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。
古代的妇人,都没有什么娱乐活动。
回屋沐浴完换了衣服,于氏便准备睡下了。
可就在她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,一道白影,却忽然从镜中的倒影里一闪而逝。
因为太过熟悉,吓得于氏直接惊叫一声,整个人都害怕的跌坐在了地上。
“鬼!有鬼啊!”
于嬷嬷正在一旁替于氏铺床,听闻于氏的尖叫,立马关切地走了过来:“夫人,你怎么了?”
看到于氏跌坐在地上,于嬷嬷忙把她扶了起来。
“嬷嬷,我方才看见顾氏了!她伸着很长的舌头,穿着她身前最爱的那套绣牡丹的衣服,从我的房间里直接飞了过去!她不会真的冤魂不散,来向我索命了吧?!”
于氏吓得神志不清,整个人说话都带着颤抖。
古人信鬼神。
因为于氏的话,于嬷嬷也不由得心里有点廖得慌。
毕竟当年顾氏的死状,的确是有些惨不忍睹。
可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屋内,哪里有什么穿着牡丹裙的鬼影啊。
于嬷嬷深呼吸了一口气,壮着胆子安抚于氏道:“夫人不要自己吓自己,可千万不要因为魏长宁胡说了几句,就自乱了阵脚。顾氏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,如果有冤魂,只怕早已经出现,又何苦等到现在。夫人这几日忧心二小姐,担心得茶饭不思,方才定是不小心看错了。”
“是,是吗?”
于氏缩在于嬷嬷怀里,终于没那么颤抖了。
可就在她逐渐放下心,相信了于嬷嬷的说辞时,一根发钗,却忽然飞了起来,直直地插在了于氏的脚边。
一道粗嘎难听的哭声,仿佛鬼魅一般,幽幽在屋内响起。
“呜呜呜,我死得好惨呐,黄泉路上,我好孤独寂寞啊,呜呜……”
原本于氏跟于嬷嬷还撑得住,可一条空空的牡丹裙,忽然从她们面前飘过后,两人便吓得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一支沾满了墨的毛笔,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有人拿着笔,直接在两人脸上写写画画,折腾了好久。
等到第二天于氏跟于嬷嬷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,福宁院里却是一切如常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