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颤抖的四肢就像扎根在原地，无法挪动半步，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又痛又涩的情绪里。
两年前因为爬床的目的不单纯，她一直隐忍着，从未透露过自己对顾山河的一丝情感。
就连曲意都没有看出来。
理智告诉她，现在应该把这份单子扔到顾山河的脸上，然后利落辞职。
但是下一份工作去哪里找？
嘴唇抖了几下，她抬头，跟顾山河的视线对上。
他的眼底有探究，有疑惑，似乎要戳穿她这层冷静的皮，窥探她的内心。
洛鸢一点儿都不怀疑，如果顾山河知道她喜欢他，会觉得有多恶心。
一个爬床的女人，还在妄想这个，他估计膈应得要命。
“姜秘书还有什么要说的么？”
顾山河的姿态优雅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，像是在看好戏，眼底有着几分隐藏的锐利。
洛鸢深吸一口气，恢复了平静。
“没事儿，只是提醒霍总，傍晚要跟睿达的陈总见面。”
说完这句，她转身离开，指尖僵硬的把门带上。
门一关，顾山河就放下了手中的钢笔，垂下睫毛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沈夺在旁边“啧啧”了两声。
“闻璟，你不觉得你对姜小姐，格外的斤斤计较么？”
几万块的事情都要亲自下场，实在是有损身份。
顾山河低头看着文件，仿佛没听到这句话。
沈夺今天过来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，这会儿看他不乐意搭理自己，也就缓缓站起来。
“好啊，你不懂怜香惜玉，我懂，我这就去安慰姜秘书。”
快要走到门口时，顾山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上次你闹出绯闻被你爸送去国外大半个月，你是又想出国改造了？”
沈夺的眉心皱紧，这话让他有些踌躇。
顾山河淡淡的重新拿起钢笔。
“刚刚你说的那个项目，三天之内得出策划书。”
“行行行，等策划书出了，我再去勾搭姜美人。”
顾山河没搭话。
沈夺关门，看到洛鸢就在不远处的窗户边站着。
窗户打开了一条缝，外面的风吹进来，让她的思绪清醒了许多。
但她的手还是紧紧的捏着冰冷的栏杆，出来的一瞬间，她疼得差点儿躬下腰。
拼命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。
沈夺走到她面前，轻佻的递出了一块手帕。
“姜小姐这是哭了？”
洛鸢没接，听到他又问，“被喜欢的人这么羞辱，很难受吧？”
她浑身一怔，迅速冷静，淡淡抬眸。
“你说我喜欢顾山河？”
“不是么？你要是不喜欢他，能这么乖巧地跟他两年？”
强压下狂跳的心脏，她的嘴角扯了扯，语气十足冷静。
“谁给得起价，我就跟谁，至于乖巧，作为情人这是基本的操守，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，我也不会喜欢顾山河。”
要不说洛鸢的嘴硬呢，这两年丝毫都没被人看出来她的动心。
沈夺挑眉，视线看向她的身后。
洛鸢顿感不妙，刚想回头，就听到顾山河的声音，冰凉中带着一点儿想将她嚼碎的怒意。
“好巧，我也是这么想的，你连思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