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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像是一张血盆大口,淹没保姆房,许静初和衣躺在床上,白天处理伤口打了***,再也控制不住困意,沉沉睡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盆冷水透心凉,狠狠砸在脸上,许静初跳起来,惊慌之际入眼的是一双喷火的眸子。
时文易的脸上写满厌恶,冷声道:【不是让你蹲在门口等吗,为什么违背我的命令?】
许静初平静擦掉脸上的水珠,没有说话。
时文易还要生气,可看到许静初身上的伤痕,眸子闪过一丝复杂。
冷水浸透衣裳,曼妙的曲线下,露出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。
隐约可见,上面布满一道道伤痕,尤其是心脏部位,一条狰狞的猩红,触目惊心。
或许是记得许静初曾帮她挡了九刀,时文易脸色缓和,声音却依旧冷漠:【记住了,如果下次再跑,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痛不欲生。】
许静初应了一声,走出保姆房,端来一碗温热的醒酒汤。
时文易侧躺在沙发上,抬起脚,一盆温度合适的洗脚水端上前,许静初半跪在地上,捏着小脚疏通经络。
醒酒汤是许静初花了高价求来的秘方。
**术是她跟扬州老师傅学了两年才掌控的技巧。
许静初总是将时文易伺候很好,给他帝王一样的待遇,外边人都说,时家少爷养了一条好狗。
她这条狗用的舒服,哪怕心中充满厌恶,也舍不得丢掉。
难得时文易没有继续折磨,注意力落在窃听屏幕,似乎在与极为重要的人聊天,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。
这是许静初从未见过的笑,如同一把刀扎进心脏。
她端着洗脚水起身,经过时文易头顶,不经意瞥了一眼,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。
萧晚晴。
许静初心中恍然,难怪时文易脾气变好,会露出幸福的表情。
因为他最爱的女人回国了。
许静初拿着一份文件从保姆房出来,翻开最后一页让时文易签字。
时文易瞥了一眼,眼神疏冷:【我警告过你,公司的事情不要拿到家里,如果你无法胜任这份工作,外边大把人想要。】
许静初低着头,语气平淡:【这是离婚协议。】
时文易愣住,旋即露出夸张的嘲讽,摇摇头:【就你还敢提离婚,离开我,你连一条狗都不如。】
在他心中,许静初爱惨了自己,在整个圈子里成为舔狗的代表。
时文易不相信她有勇气离开,接过笔利落签字。
许静初拿起离婚协议书,如释重负,没想到最难的一步,能如此轻松完成。
只能说时文易太过自负,也对她太过轻视。
其实只要动动手指,翻阅一下便能知道离婚协议书是真的。
可惜许静初在心中的分量,不值得抬起一根手指。
许静初搀扶着时文易走进主卧,刚要说话,就被一脚踹出来,随着房门紧闭,里边传来一声冷笑。
【滚!】
许静初从地上爬起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轻轻拍打衣裳,其实家里很干净,地板一尘不染。
她只是觉得很脏。
被时文易触碰过的地方,统统脏了。
每次时文易生气,就会惩罚她住在没有空调,阴暗潮湿的保姆房,什么时候心情好了,便让她住进隔壁的卧室等待吩咐。
至于想要跟时文易睡在同一张床,自从车祸后,时文易宁愿要外边的女模,也不会让许静初碰。
许静初习惯了时文易的冷暴力,回到房间将离婚协议书放好。
她重新躺下,闭上眼睛,即便身上的伤口传来撕.裂般的疼,也挡不住对自由的渴望。
距离彻底离开时文易,还有三十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