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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怡在原处等了快一个小时,那个说好了要来接自己的人,一直没出现。
电话不接,微信不回,她怕人出事,打车赶了回去。
到家的时候,别墅内一片漆黑,她心里有些慌乱,呼吸都不平稳了。
难道真的出事儿了?
忽然,车灯从背后亮起,她转身,看到司旗迈着长腿下车。
文怡等他走近了才问:“说好的接我,你人呢?”
司旗:“忘了。”
轻描淡写的“忘了”,让文怡一个多小时的担忧跟笑话一样。
她心脏刺痛,却没有质问的资格。
以前司旗永远不会解释,面对她的疑问,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:有事。
可今天他却难得主动解释:“她回家路上包丢了,我担心。”
成年人丢了包有什么可担心的?
文怡没让他看到自己的嘲讽,转身的瞬间,后背的剧痛让她眼一黑,她甚至来不及去倒水,从包里掏出止疼药吞了下去。
苦涩的止疼药卡在嗓子处,她拼命往下咽,脸涨得通红。
司旗拿了瓶水扔过来,文怡的手疼得拧不开瓶盖,颤抖着用牙去咬瓶盖,被一只大手阻止了。
司旗把水喂到她的嘴边,看她把药咽下去。
他脸色难看:“当年是你自己答应契约婚姻的,现在跟我玩什么可怜?”
药在喉咙里化开,苦涩蔓延到整个口腔。
文怡慢慢起身:“我睡次卧。”
她逃避的态度让司旗很不满,一把将人扯回来。
“你今天睡主卧,我明天临时出差。”
这是要她去“工作”的意思了。
文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常:“我们都要离婚了,还是分开睡吧。”
司旗收紧自己的手:“睡主卧。”
拉扯中,文怡的包掉到地上,药瓶滚了出来。
一堆复杂的英文子母钟,隐约露出癌症的字样。
司旗根本没看。
他把文怡打横抱起来,步履慌乱往卧室走,一脚把瓶子踢到了沙发底下。
咕噜噜的声响中,他把文怡丢在了床上。
后背巨大的痛感,让文怡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压上来的。
他压低声音:“这是你应尽的义务。”
文怡没有回应。
她不打算跟司旗生病的事,不然,看起来太像装可怜了,尤其是在他提离婚和喜欢的人之后。
文怡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悲。
她很难得睡了一个好觉,起床的时候,司旗已经不在家了。
文怡走出卧室就对上了沙发上的人,她倏然收紧手:“妈,您来了?”
司旗的妈妈舒雪挑剔地看着文怡,眉头渐渐皱起来:“虽然是在自己家里,也不能穿的这么不体面。”
文怡没有顶嘴,进去换了衣服。
舒雪随意跟文怡聊了两句后,意有所指:“你没事就不要去司旗的公司了,影响不好。”
文怡喝水的动作顿住:她昨天才去送窃听,今天婆婆就知道了。
而司旗是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的,那就只可能是洛云欣说的。
原来,洛云欣竟然跟婆婆也认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看着车子走远了,文怡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,只是不及转身,她的眼前猛然一黑。
后背熟悉的痛感涌了上来,只是这一次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。
意识消失之前,她好像看到了婆婆的高跟鞋。
“快打120,这里有人晕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