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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许青茂摔门离去,胃部的坠痛扯着心脏,我才反应过来。
没有我以为的纹身,那冯舒婷晒出的那个男人的手是谁?
我咬牙,可理智却仿佛被疼痛吞噬,小腹的不适感更加强烈,伴随着一阵阵坠痛,我突然想起两个月没来的例假。
我果断打了车去医院,拿到检查报告单时,脑子空白一片。
企盼了五年的孩子,居然现在来了。
直到医生说出“先兆流产”四个字,我才回神般猛地抬头。
“顾女士,你这个情况最好住院观察,不然孩子很危险。
”
医生委婉劝道,我像个提线木偶般条件反射性地点头。
一个人去住院部时,我习惯性地拨打许青茂的电话。
冷漠的滴滴声灌入耳中。
也是,他已经有白月光陪在身旁了,又怎么会在意我的电话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前走,麻木的心在看到眼前一幕时还是忍不住传来钝痛。
男人任由女孩骑在他的肩头,旁边的女人笑着拿出纸巾,帮他擦拭着头顶的汗渍。
若不是那男人是我老公,只怕我看了也要忍不住感叹真是幸福的“一家三口”。
“真的是麻烦你了,阿青。
要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和小悦孤儿寡母待在这里,该怎么度过这个夜晚。
”
冯舒婷眼睫微颤,故作坚强地笑笑,惹得许青茂怜惜地皱眉。
“不麻烦,和我还客气什么,以后你们有事只管来找我。
”
我看着他们迎面走来,立马躲在了拐角处。
许青茂将孩子轻轻放在诊室门外的椅子上,小悦拽住他的袖子喊道:“爸爸。
”
稚嫩的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异常清晰,他俩都闻言一愣。
冯舒婷制止道:“小悦,你怎么乱叫!”
可许青茂却语气宠溺:“没事,我让她叫的。
”
他靠近小悦,“我很开心,你能这么叫我。
”
“可要是,你有自己的孩子呢?你还会是我的爸爸吗?”
小悦委屈地咬着下唇,眨着大眼睛发问。
冯舒婷刚想开口,许青茂却先一步,“不会的,爸爸只喜欢你一个孩子。
”
一个个甜蜜深情的字眼,哄得冯舒婷母女笑意浓浓。
这其乐融融的一幕,仿佛他们才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。
却如最锋利的利刃,将我这颗本就鲜血淋漓的心,一寸寸剖开。
我死死捂着嘴巴,吞下喉间的哽咽,眼泪无声地滑过脸庞。
胸口剧烈起伏,悲愤汹涌而出。
“许青茂!”
我颤声喊出,前方的人猛然回头。
看见我,许青茂的眼底尽是嫌恶,他柔声安抚冯舒婷母女,转身向我走来。
“你***我?”
“我要住院,你来陪我还是继续留在她那?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,企图看出他对我哪怕一丝丝的感情。
“顾云暖,你真是够了。
”
他刚才脸上的笑荡然无存,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,
“小悦多大你多大?她还发着烧呢。
你干嘛非要和一个孩子计较?
“好了,等我安顿好她们母女就来找你,这下你能别闹了吧。
”
他抓在我小臂上的手不断收紧,无声催促着。
我知道,他在等着我感谢他的贴心,然后乖乖走掉。
像之前的很多次。
他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,不喜欢我多插手他的安排。
从前我不过问他的工作和行程,因为我信任他。
可如今,我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,越发反胃,也许肚子里的孩子也本不该到来。
“你不想过就***吧,找你的白月光去。
”
小腹坠痛连连,我冷汗泠泠。
反应过来,我和许青茂都一愣。
这是我第一次说出***两字。
他脸色一僵,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“顾云暖,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?
“要离是吧,很好,你最好别后悔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