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舒提笔就要写下名字并画押,苏软软却在此时开口。
“慢着,元舒,
我要你当着京城百姓的面断了这门亲。
”“对,当众说”陈氏此刻也是气恼的。
这逆女一点都不听话,净做让她为难的事情,她不孝,那就休怪他们无情。
元舒心底冷笑,
非要搞得双方毫无颜面是吧?没关系,反正她脸皮厚!“行,我说到做到,云野,我们走。
”裴云野是想阻止的,毕竟自家大嫂被娘家不喜,裴家也会被取笑,
但这事儿单方面他阻止不了。
很快,一行人就到了苏家门外。
门房拿着铜锣一敲,
许多百姓被吸引过来,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咦,那不是裴家的小公子吗,他身边的女人,
难不成就是如今的王妃,元氏?”“应该就是了,陈氏的亲生女儿和继女同一日出嫁,
一人嫁入将军府,一人嫁入王府,今日应该是回门。
”“可这,是要作甚?”大家窃窃私语,
你一言我一句地,有不少百姓闻讯前来。
看着***的人差不多后,陈氏看着下方站着的元舒。
“今日,妾身请诸位做个见证,我这女儿这些年不敬长辈,粗鄙不堪,
从今日起断绝母女关系,我陈氏和苏家,与她毫无关系!”元舒觉得很心凉,
她自听说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说法。
没想到,有了后爹,亲娘也不是娘了。
“没错,
今日起,我们断绝母女关系,这是断亲书”元舒深吸一口气,写下断亲书举起。
翠儿红着眼,
默默将这份文书递给大家传阅。
说完之后,元舒又低头唰唰唰写起来什么。
“另外,
今日我也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,陈氏枉为人母,这些年未尽生母的责任,
将我丢在京郊庄子不管不顾。
”“不止枉为人母,更枉为***,因此,今日我替父休妻!
从今往后再也不是元家妻。
”当初,原主的生父是出门做生意发生意外的,
那时元家老夫人苏氏还在。
陈氏一直念叨着家中没男人,***门前是非多,整日以泪洗面。
恰好作为老夫人娘家侄儿的苏豫妻子暴毙,之后他就常来探望自己的姑母,与陈氏生了情愫。
他愿意上门当女婿,又对当时的元舒极好,答应不会再要孩子,苏氏犹豫再三,同意了此事。
元家人员本就简单,也没什么族亲阻挠,苏豫就这么当了元舒的继父,
祖母苏氏去世后不到两年,元家就变成了苏家。
紧接着苏浙出生,
元舒被送到远离京城的庄子上,一直到成亲前一月才接回。
“你,你这不孝女!
”陈氏气得面红耳燥,脑瓜子嗡嗡的就要晕过去。
元舒低着头,“是,女儿不孝,
但母女一场,今日虽然断了亲,替我父亲写了休书,但从前元家的一切,我都愿意留给母亲。
”“就当做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”说完,元舒磕了三个响头。
这话是替原主说的,
也是做给世人看的。
果不其然,大家更加同情她,也觉得她此举甚为孝顺。
“大嫂,
我们走吧。
”裴云野撇嘴,元家留下的财产虽然多,但没有他们裴家多,不要也罢。
元舒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,被翠儿搀扶着,坐上马车。
陈氏和苏家人被指指点点,
但要想在王府这件事里置身事外,就得有所损失。
苏豫冷冷的瞥了一眼众人,“关门,回府。
”屋内,苏软软和陈浩杰没出面,可听到外面的谩骂,二人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舒服。
“夫君,我们此举虽有不妥,但也是为了不连累陈家。
”“你如此心细,
为夫明白”陈浩杰牵着苏软软的手,眼神***辣。
之前,陈氏竟然还想让他娶元舒,
幸好最后娶的是眼前之人,她可比元舒聪慧多了。
那个女人替父休妻,简直大逆不道!
马车上,翠儿递给元舒手帕,“王妃,想哭就哭吧,奴婢的肩膀借你靠一靠。
”她想不通,
母女反目这样的事情,只会出现在贫苦家庭。
为何陈氏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,
明明王府是很好的一门亲事,她为何非要断了?裴云野也是一脸同情,“哭吧,
我装作看不到。
”说着,他将脑袋别开。
他们是坐着两辆马车来的,但另一辆装满东西。
元舒扯了扯嘴角,她才不想哭呢,她高兴得不得了,极品亲娘不要也罢。
不过,
还是不能表现出来。
“我想去逛逛,翠儿你陪我去吧,云野,你将这些东西放我私库,
这是辛苦费。
”说着,元舒拿出了两块巴掌长的金砖,放到他手中。
啊,
这就是富婆给人小费的快乐吗,今***体会到了。
裴云野:“.......”算了,
大嫂嫁给他的傻子大哥,也是命苦,这点小事他就勉为其难帮忙吧。
谁叫她刚才哭得那么可怜。
“想买什么就买什么,裴家吃不垮。
”元舒下马车的时候,
他很豪横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云野,你的小厮能不能借我用用。
”裴云野一脸疑惑,
“你要作甚?”“我想去裴家的铺子走走,看看,今后和母亲学掌家,
为她分忧”元舒的借口毫无破绽。
实际上是这样的,她要去收酒楼包子铺给她准备的熟食物。
并对裴家的铺子进行踩点,今晚天黑抽空搬空。
毕竟,明日一早便要流放,
她现在就得和时间赛跑。
裴云野不疑有他,吩咐小厮雇了马车,给元舒领路,
并给了侍卫护送,马车能到的地方都看了个遍。
太阳西斜时,她回来了。
纪婉晴十分热情和欣慰,“舒舒,你可真是为***好儿媳,娘听说从前你在庄子上,
就把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呢。
”这儿媳妇,娶对了!“咳咳......母亲谬赞了。
”论做生意,她经验并不充足。
毕竟,她只是一个有点医学本领的,
刚毕业几年清澈愚蠢大学生而已。
不过以后也不需要她掌中馈,管铺子,
因为王府要没啦~“***还没回来吗?”元舒想到什么,心情沉重。
比她预计的还要长,
裴渊临回来,还能有气儿吗?正说着,管家身边的小厮连滚带爬跑到前厅跪下。
“***回来了!”“我大哥回来,你慌里慌张作甚?”裴诗诗提着裙摆,
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走进前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