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大步朝门口走去。
逍遥庄门口,一辆黄花梨木的黑漆马车停在对面,马车上坐着一个鲜衣少年,正百无聊赖的咬着一根干草,他身边正襟危坐着一充满异域风情的黑衣男子,他的五官立体深邃俊朗,最让人惊讶的是,他一双瞳仁的颜色不一样,一只纯黑,另外一只是浅蓝色的,闪着琉璃一般的光彩。
男子的面容冷峻,可当他看到走出门口的玲珑时,那双妖异的瞳仁里,却只剩缱绻的柔情。
“玲……”少年扯着嗓子欲大喊大叫,却被男子敲了一个爆栗,而生生的止住。
少年捂着被敲痛的额头,不满的嘟囔:“寒之大哥,你干嘛打我?”
“别打扰她!”寒之将车帘子放下,淡声吩咐车夫:“回客栈!”
嘚嘚。
马车离开。
玲珑看了远去的马车,眼神淡淡,与之背道而驰,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。
与此同时,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拉了拉帽檐,挡住自己的容貌,朝玲珑走了过来。
擦肩而过,他狠狠的撞了玲珑一下,玲珑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往怀里一探,那十万两银票竟不翼而飞了。
玲珑回身看了那男子一眼,运足了气大喊一声:“抓贼啊!”便朝他追去。
那人没想到玲珑这么快就发现,足尖轻点嗖一下飞身而起,朝远处掠去。
“一定是秦道非。”
玲珑气急败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逍遥庄,一咬牙又闷头冲了进去。
她冲进去后,从掌柜的到店小二到***鱼贯从逍遥庄里面跑出来,将大门一关,挂了块“东家有喜,今日歇业”的牌子,便各自离开,速度快得让人咂舌。
玲珑冲进去之后,却看着东南西北一样的格局犯难。
她这个路痴呵,找不到刚才见秦道非的地方了!
“秦道非,给我出来!”玲珑也不做无用功,就站在原地,叉腰大喊。
二楼。
秦道非负手站在凉亭里,淡声说:“找我何事?”
找你何事?
玲珑怒气冲冲的冲到楼上,摊手说:“把我十万两银票还给我!”
“做无赖也要有无赖的样子,我刚的银票是给了狗了么?”秦道非不紧不慢的走到桌案前坐下,给自己添了一盏茶。
茶是好茶,爽口!
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刚才还奇了怪了,你那死德性怎么可能让我轻轻松松就赚十万两银子,原来在门口等着我的呵?”玲珑走过去,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道非。
秦道非似笑非笑的回看玲珑,却薄凉的说:“你想多了,区区十万两,我秦道非随便打赏妓馆里面的花娘,也不止这么点。”
拐着弯说我不如***!
玲珑却笑了,她用同样薄凉的语气说:“是啊?我确实没***女子值钱,但谭惜音刚刚好,不多也不少。”
他拐着弯骂玲珑不如***,那玲珑就明明白白的说谭惜音就是***。
“凤玲珑!”秦道非连名带姓的叫玲珑的名字。
只有怒了,他才会叫玲珑的全名。
像秦道非这样杀伐果断的人,也只有谭惜音,才会让他如此大动干戈。
“我不叫凤玲珑,我姓大,我叫***。”玲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只想讨好他的玲珑,他的怒气,她丝毫不惧。
该死的!
秦道非咬碎了一口银牙,恨声道:“凤玲珑,死了两回,你死缠烂打的招数也没见得变高明一点,真让人失望。”
“笑话,你以为你是金子还是珠宝,我死缠街头***无赖,也比缠块没人性的冰块……”
唔!
秦道非很讨厌玲珑现在誓要跟他保持距离的态度,想也不想就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不肯认输的小嘴。
啪!
玲珑狠狠的甩了秦道非一耳光,冷声说:“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?”
秦道非明灭的眸光里,闪过一丝狠厉,可看到玲珑眼里星星点点的泪光,那一点狠厉瞬间就幻灭。
“世人皆知,你凤玲珑是我秦道非的大夫人,我既没休妻,你又不曾收到和离书,我怎么没权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