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他是我的未婚夫,我来照顾他。”
“阿玖…”一瞬间,白芷僵硬,傅时也怔住。靳越言喊了容玖的名字。他就知道,容玖回来,靳越言铁定要发疯。傅时眼看着白芷的身子越来越颤,一副泫泫欲泣的样子,马上就要哭了,他可最烦女人哭了,直接揽住靳越言就快步向外走去:“还是我送他回去。”白芷站在原地,难以平静,粉嫩的指甲快要刺进掌心,容玖容玖,又是她!此时被念叨的容玖正在家里折磨着自己,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没有开灯,安眠药全部倒出来,也不喝水,就向嘴巴里倒着,手臂上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。之行鼓励她勇敢面对阴影去面对靳越言和白芷,可她太痛苦了。乐乐不在身边,她不需要伪装坚强,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,坐在床边,周围都是摔碎的碎片,她微微屈膝,将头埋在怀里。那些场景呈记忆式的幻化在脑海中,容玖突然抬眸,猩红着双眼,抓起地上的玻璃渣就向洁白的手腕上要刮过去。就在这时,门被人从外推开,来人温柔的喊道:“阿玖!”“你怎么不锁门,多危险。”半小时后,江之行抱着受伤累累的容玖及时赶到了医院,她吞下大量的安眠药,如果不是他正巧来到,阿玖就……容玖进急救手术室的时候,江之行立刻去调查,半响,才知道乐乐还在靳越言那里,才知道是靳越言送容玖回来的,怪不得阿玖发病了。近乎一瞬间,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墙上泄恨。江之行在手术室门外守了整整一夜,直到凌晨五点,天初亮的时候,容玖才被推出来,回到病房内。江之行衣服上还沾着些血,就在病房内守着容玖醒过来。不知过了多久,容玖缓缓的张开薄唇,艰难苦涩的说了句:“渴…”江之行立刻睁开眼,看见容玖木讷的睁着眼,眼眸无神,手臂上缠满了绷带,嘴巴也被咬破了,瘦弱无骨。“阿玖,来,喝水。”江之行拿着水杯,将容玖从病床上扶起来,温声道。容玖就着江之行递过来的杯子抿了几口,昨晚疯狂的记忆还犹存在脑海中,现在情绪缓过来后,她轻轻抿唇,“谢谢你,之行…”“阿玖,是我错了,我不该让你那么快就去面对他们的,很难过对不对?”“我现在…没事了。”容玖低垂着头,咬唇隐忍着。“我们阿玖最坚强了,不会怕他们的,阿玖交给我,我把乐乐给你带回来。”……宿醉醒来,靳越言的头痛的厉害。黑色暗沉的房间里,靳越言睁开眼睛,浑身冷戾气息升起。他缓缓坐起身,抬起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,才走下床去洗漱着。出了门后,听见那边不大不小的动静。靳越言下意识的面色一沉,同样的,白芷和容乐也看见靳越言了,他在那边站定,白芷便梨花带雨的跑过来扑进他怀中。“越言,乐乐她…不喜欢我,一直捉弄我,昨天就用热水烫伤了我的眼睛,现在还把我锁进了杂物室内才放出来。”白芷一一控诉着,委屈极了。靳越言刚酒醒,听到女人哭的声音,脑袋更疼了,他不作声的将白芷从怀中拉出来,保持着合适的距离。随即看向那边站着的小豆丁,水雾雾的眸睁的大大的,精致的洋娃娃小脸,不卑不亢的和靳越言对视着。“乐乐,是这样的吗?”“是呀,我就是故意欺负她!”容乐摊了摊手,无所谓道。今早白芷收买佣人想将她关进小黑屋的对话被她偷偷听到了,所以她才会引白芷去了那杂物室,将她关了两个小时。这么幼稚的把戏,靳越言若看不出来,容乐就真觉得,他徒有外貌,没脑子了。此刻的靳越言还不知道,自己被女儿嫌弃的那么彻底…“越言,你让我接受乐乐,可乐乐不接受我,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被她欺负吗?”白芷握住靳越言的胳膊,眼神祈求着,希望靳越言能动怒将这杂种送走!靳越言脑心更疼了。“那你先回去住,她现在不喜欢你,以后会喜欢的,”靳越言没看她,直接冷冰冰的吩咐着。白芷眼神一晃,整个背心凉了个通透:“你说…什么?”容乐看着那坏女人的脸色顿变,嘴角轻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,坏女人要是走了,她可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,忽然,她灵机一动,走上前道:“既然你这么想让我们相处的话,不如我就再给阿姨一次机会,平时我妈妈一日三餐都照顾着我,阿姨留下来若是能给我做饭洗衣服,或许我们能和平共处!”靳越言看着容乐鬼机灵的样子,莫名动容。这是他的女儿,长得那么漂亮健康。白芷的脸色又青又紫,她跟在越言身边什么时候做过佣人干的活了,现在还要给一个贱种做饭?!“越言…”“你要是想留在这里照顾乐乐,就留下来,不想留下来,就回去。”那白芷肯定是想借机和靳越言住在一起的,她只能忍了,僵硬的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,反正乐乐现在也是我的孩子。”“我现在就饿了,我想吃我妈妈最爱做的蘑菇炖小鸡,海带排骨汤,手工油饼。”容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,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。白芷只能咬着牙,“好,我这就去做。”白芷去厨房后,容乐也不再看靳越言,直接向沙发上走去。作为亲爹又被忽视了,靳越言真的很气…靳越言长腿直迈,直接走到容乐的身边坐下,容乐身边的沙发凹陷下来,容乐不声不响的又向一旁挪了挪。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自然落进靳越言的眼中,心里的火气更大了。“你刚刚为什么为难白芷?”“你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“你确定你妈会做这些大菜?你妈当年跟着我的时候,什么都挺好,唯独不会做饭,你骗的过她,骗不过我,这次烧厨房的不是你妈?”容乐转过身来,清澈干净的眼眸直接撞进靳越言的瞳仁里。“怎么,你心疼了?那你可以让她不做,我没有强迫她。”“乐乐,我是你爸爸!”靳越言不悦的开口。“我是妈妈的,我只有妈妈,不需要爸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