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嫣每说一句，笑容便深一分，她的眼睛不曾离开我的脸，迫不及待的要从上面欣赏到崩溃的表情。
只不过很可惜。
她的这些话对于现在的我，没有丝毫伤害。
江月得意的看着我，还想说什么，忽然眼睛一瞥，瞬间换了一副委屈的模样，掀被子就要下床。
“对不起，家明太冲动了，他就是想让我活着，给你添麻烦了，我替他向你道歉——”
说着，她就已经跪倒在我脚边，苍白的嘴唇紧抿着，看起来很难受。
紧接着楚家明从门口进来，正正好看见江月身形晃荡的跪在我跟前。
他脚步猛的一顿，又快步走到江月身边把人揽在怀里。
嗓音低哑，带着浓浓的心疼：“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江月哽咽的扑进楚家明怀里，愧疚的哭出了声：“我也不想要她的肾，可是欣欣还那么小，我舍不得她，我舍不得她......”
楚家明把她抱到床上，温柔着哄着她。
我就那么坐在沙发上，冷冷的看着如此恩爱的他们。
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楚家明这么耐心的哄人。
我们两个人太过要强。
吵架的时候谁也不让谁，谁都不愿意先低头。
他也从来不会这么哄我。
仔细想想，我们之间好像只是外人眼里的恩爱。
而我，似乎也被这种“恩爱”所迷惑了。
楚家明嗓音低沉，富有磁性，哄人的时候更是像带着钩子一样。
没一会儿江月就止住了哭声，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我紧紧的攥着手，指甲陷进肉里，钻心的疼让我无比清醒。
清醒的同时我又无比庆幸。
还好，还好不算晚。
住院部楼下是一个小花园。
正值寒冬，里面几乎没有人。
我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看着枝头的麻雀。
踩雪声由远及近，最后停在我面前。
“卿卿，阿月真的等不及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