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了好一大把的药,才勉强止住涌上喉腔的鲜血。
望着办公室门口指示牌上,「周仪——肝病科主任」这几个字,我觉得无比刺眼。
说起来真可笑。
周仪明明是肝病科最优秀的主任医生,却不肯医治欣欣。
美其名曰要避嫌:「我是科室主任,不能***随意走后门!」
可当高天宇的女儿重病住院,她全程陪护不说,更是利用了职位便利,安排了最好的VIP病房。
原来爱与不爱,真的很明显。
我先回了趟家。
将有关我和欣欣的东西,全部丢掉。
衣物,拖鞋,漱口杯……甚至摆在客厅的合照,我也没放过。
一个个挑拣出来,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等家里再没了我和欣欣的痕迹后,我松了口气。
这些天无论我如何联系周仪,她永远是拉黑不回的状态。
更别提离婚事宜。
可我快死了,再也不想和那个女人扯上任何关系。
那天抱着欣欣冰冷的身体,我哭到昏厥,醒来后被告知,已经是脑癌晚期。
原来那些天如针扎般难熬的头疼、反复呕吐、时不时的眼花昏厥,不是担忧的后遗症啊。
医生遗憾说我是突发性脑癌末期。
我却觉得开心极了。
我是个孤儿,一身轻松,欣欣是我这世间唯一的牵挂。
咽下含着内脏碎片的血,将一切事宜都处理妥当后,我用全部积蓄为欣欣挑了个好地方。
生命倒计时的那些天,我每天都靠在墓碑上,和她说话。
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我见到了蹦跳着向我奔来的欣欣。
她红润着小脸,一头茂密的长发散落两肩。
不是躺在病床的苍白无力,没有那满身呼吸器的羸弱。
「欣欣……」
我激动不已,眼泪悄然滑落。
眨眼间,她已经冲到面前用力扑进了我的怀抱。
「爸爸,欣欣好想你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