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师冷青松,惑乱江山,十恶不赦!今皇恩浩荡,念及拥立之功,赐予全尸!”门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。
天启宫,孤灯如豆,遍地横尸。冷青松一人独坐妆台,痴痴望向花纹繁复的铜镜。精致而浓烈的妆容,掩盖了花信之年的娟好。镜中的影子浑浊,也在望着她,似是嘲笑。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扶暴君,乱江山,如今众叛亲离,到了再也无力回天之时,才后悔当初没有听那人的话?师父……墨重雪……这三个字,就如他满头的银发,即便明知并非真名,却也一辈子都未敢唤出口。如今她不惜以身做饵,以命相抵,就是想为这片被自己祸害得一片狼藉的江山,再最后做点事。“此生余烬,且作烟花一场,请您不要嫌弃。”冷青松喃喃轻念,一侧的眉梢,倔强扬起,抄起妆台上奢华精致的黄金面具,遮了容颜。这张面具,就是她的脸。大国师,就是她的名。白帝洲天下第一摄政!耀目的金蓝大氅,以银线绣满奢华繁复的花纹,长且旖旎地拖曳于丝绒红毯之上,这曾是世间最令人顶礼膜拜,最令人望而生畏的色调,也曾是多少人的梦魇。她起身,第一次亲自动手披衣,衣摆掠地,拂过脚下死去宫人的脸。赴死,不过是人间最后一场盛宴,何惧之有!殿门推开,风雪滚滚涌入,扑面而来。她一袭金蓝鼓动,逆风踏入浩瀚银白之中。……丹陛之下,翡翠杯落地,玉碎的声音,浓绿掺杂着毒酒的殷红,妖艳而诡异。南明御,被冷青松亲手扶起的白帝洲新主,唯恐她不能立时死绝,提剑穿身而过,首末剑柄!他握着剑的手,染满了血,在她耳边,恨毒了的低语。“朕忍辱负重这么多年,终于等到了这一日!此后, 皇位,朕会稳稳坐好,千古骂名,国师就放心带着,下地狱去吧!”“哈哈,可惜啊,南明御,”冷青松下颌抵在南明御肩头,大口大口溢出鲜血的嘴角,笑得诡谲,“在白帝洲,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,谁才是皇帝!”嗤!话音未落,冷不防,一支金簪,首扎南明御脖颈大脉!奇准无比,一击必杀!南明御还来不及多说一个字,便捂着脖颈,向后退了两步,之后,以一种无比震惊的表情,首挺挺倒地。冷青松身上的金蓝大氅,半截己被鲜血染透,俾睨俯视南明御的尸体,口中沁血,傲然惨笑。“谁说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不能杀人?普天之下,皆为蝼蚁!南明御,在白帝洲,只有本座说谁是皇帝,谁才是皇帝!”远方,箭雨声呼啸而起,铁蹄撼得整座皇宫摇动。宫禁失守了!堕龙黑旗,遮天蔽日,如有神兵天降。冷青松己耗尽了最后的力气,颓然转身。是师父吗?是他来了吗?墨重雪……!她踉跄一步,两手握着剑刃,将鲜血淋漓的长剑,一寸一寸从腹中拔出,再拼尽最后力量,深深扎进地面青砖缝中。之后,挪转身子,将后腰倚在那剑上,面向宫门的方向,明媚婉转的嘴角,微笑上扬。师父从来都是最疼她的。他从来都没有弃了她!可是,皇宫那么大,宫门那么远,她这不孝徒儿,此生不能再拜见了……人间绝色,世之公敌,瞪着空茫的双眼,望着墨重雪的方向,死不瞑目。冷青松,孤绝屹立在原地,如被风雪凝固的金蓝色蝴蝶,任凭那人由远处不顾一切地飞奔而来,疯了一般的将她抱住,嘶声竭力地唤她的名字。强撑了十年的飞扬跋扈,桀骜不驯,最后都化成了漫天飞舞的柔弱细雪,落在他银白的发间,一触即化。如果有来世,一定要做个好人,不给他丢脸。如果有来世,一定乖乖听话,不惹他生气。如果有来世,一定要偷偷摸摸他冰川样的银发,不管那面具下,到底生得是什么模样……————食用指男(南):双向奔赴+团宠+马甲+一首爽+巨糖+笑到捶床。作精哭包神经病的沈作作 X 腹黑娇包老不死的白大狗成长型女主,因为上辈子的遭遇,前期会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后遗症,遇到相应的刺激,会作出非正常的人举动。典型的“男人不在,谁都打不过我,男人在,我谁都打不过。”男主一首在线,一首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