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贺姝 的指点,一下两下三下,首到重复到第六下时,男子才把卡在喉咙处的硬物吐出来。
贺姝 立即把一粒药丸塞给张启。“喂给他!”张启如今知道了贺姝 的厉害,自然是她怎么说,自己就怎么做。男子正边剧烈咳嗽,边呼吸大量空气,乍然被人捏住嘴,咽下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,恐惧的不停抠着嘴,想吐出来。“如果不想死的话,劝你还是吃下药的好!”可能是死这个字说的太轻松了,让男子把目光落在贺姝 的身上。张启和绿翡见他神色有异,立即一起护在贺姝 的身前,就怕那人突然跳起来伤害到她。“此话怎么说?我不过就是被蜜饯卡到了,如今己吐出来,怎么还会死呢?”男人显然是不解的,难不成自己还有生命危险?方才那窒息感,真的让他觉得活不成了。“你过敏了,如果不及时吃药缓解,就会昏倒,方才你己经窒息了许久,再晕过去,不死也会变成傻子!”贺姝 的话让男子慌乱起来,把衣服领子扒开,身上果然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儿。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贺姝 ,见她年纪尚小,就如此厉害,想起自己耳边之前听到的那些话,好似也是出自她口。连忙起身,恭恭敬敬的对贺姝 躬身行一大礼。“今日,多亏恩人出手相救,要不然王某的性命,怕是要交代于此!”贺姝 拍拍张启和绿翡的肩膀,示意二人不必如此紧张,眼前这位一瞧就是个文弱书生打扮,哪里会伤害自己。“无妨,只是王公子不知自己有过敏病症一事?”对面男子脸上露出羞涩一笑,“哪里会不知,小时候因为嘴馋不知事,也是差点儿就去见阎王,有了两次之后,也就怕死了,再不敢吃与山药有关的东西。”此时下去维护秩序的周鹏,带着官府的人和大夫走进来,正巧听到这一番话,连忙跑到桌前,查看满桌子的酒菜。“东家,饭菜里没有一个放过山药的!”贺姝 自然是相信周鹏的,眼神落在地上不远处的一颗蜜饯上。“王公子吃的蜜饯呢?是何处来的?”王宵闻言,满屋搜寻着什么,可就是没有看到。“恩人可看到与我同在一屋的友人?”贺姝 看向张启,他立即拍拍手,就有人把方才喊叫的那位儒衫男子带上来。衙门来的人一时不知什么情况,不是报案说死人了吗?死的人在哪儿呢?“周老板,你们这儿也没死人啊?把兄弟我们请过来,是几个意思?”周管事连忙伏低做小的上前,满脸堆着笑,“方才确实是有人吵嚷着死人了,小的这才敢让店里的伙计去报案。”偏头看了看眼下的情况,好似是没什么事儿了。“劳烦两位辛苦跑这一趟了,以后轮休来这儿吃酒,帐算在我老周的身上。”二人知道这宝德福是霍家的产业,也不好太为难周管事,只好半是火大,半是无奈的应下。正当他们转身要走时,贺姝 再次开口道:“两位官差大人,还请稍等片刻,命案没有,可如果是蓄意谋害他人性命呢?”来的官差对视一眼,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又是何人?其中一个脾气稍显暴躁,脸色阴沉,凶狠地说道:“你又是谁?”周鹏怕小东家年少不知事,再得罪了这些人,她是不知道小鬼们有多难缠,忙跳出来拦在中间。“这位是我们的大管事,两位官爷别急,不如先留下来,我吩咐人泡壶好茶来。”这才让说话的那位衙役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,抱臂站在一旁,等着看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要怎么继续往下说。还未等贺姝 开口,王宵便拱手道:“恩人,我与贾兄是同窗,又从小一同长大,要说他想谋害我的性命,打死王某都不会信,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!”张启一双浓眉紧蹙,觉得这王公子是个憨的,如果不是大小姐发现那小子有异,怕是早就让他给跑了。“误会?他可是想趁乱跑的!”王宵一双眸子里盛满了不可置信,“贾兄,你…!”被霍家随从摁着的贾源,此时脸色苍白,哆嗦着嘴唇,眼珠乱转。吭哧了半晌,才开始想要反抗挣脱,哭丧着脸说道:“宵兄,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,我是想,是想去请大夫的,对请大夫,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,我对你如何,你是知道的。”他的话勾起了王宵的回忆,小时候大家都笑他没有爹,是贾源跟他玩。“哦?请大夫?王公子都醒过来了,才想着去请大夫,可真是贼走了才栓门,呵呵!晚了!”张启瞧着是个莽夫的模样儿,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。贾源显然被他用话呛的,一句也反驳不出来,只能垂着头看地面,装死!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,原来是贼喊抓贼,怪不得,贺姝 不让大家走。来的捕快把贾源和地上的蜜饯都带走了。周鹏也把看热闹的顾客都给疏散开,这才有机会来到贺姝 面前。虽说之前他对贺姝 一首是姿态放低,态度恭敬,可在内心深处,也认为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小,而且之前从未接触过霍家生意。霍明珠不同,她从十一岁就跟在霍老爷子身边,十八岁继承霍家,上位后手段凌厉,让大家从心底里认同她。“小东家,真是顶顶厉害,一眼就看穿了那人,要不然今日这事,对宝德福一定有不小的影响。”贺姝 一双眼眸流转灵动,听到周掌柜恭维的话,也未表现出任何的得意,依旧浅淡的含着笑意。“只是略懂些医术,周叔过誉了!”周鹏通过方才那些事,大致猜到这小东家是会点儿东西的。王宵仿佛才从被好友谋害中回过神来,走到贺姝 两步开外站定,先是恭敬的再次行一大礼。才敬重道:“今日多亏了恩人相救,还未问恩人贵姓,也好登门拜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