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”我看着腰带微笑着说,“这里的东西—至少这块泥土一一可以缩小到让我带走它。真不可思议,也许这个奇怪的变化在这个梦境中大有用处。”我还不能说“这个世界”,因为我对它知之甚少。
“咕噜。”我的肚子发出抗议声,提醒我它仍在经受饥饿的折磨。好的,”我把方块再次从腰带中拿出来,“既然我不能吃掉你,为什么还要把你带在身上?我将缩小的方块放回起初捡到它的洞里。就在距离洞口两步远的地方,它从我的手中飞出,膨胀到原先的体积然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,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好吧,除了表面的那层绿色在我捡起它时消失了,几乎什么都没发生。嗯。”我打算把泥土方块再挖出来。对着地面击打几次后,它再次来到我的手中。这次我没有把它放在洞里,而是放在洞边。结果,它再次变成原来的体积,稳稳地立在地面上。我又“嗯”了一声,平复下来的心绪使我的脑子运转起来。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放置方块的经历,唤起了我埋藏己久的记忆。我不认为那是只属于我的记忆,它属于整个现实世界,是关于孩子玩方块、制作东西和搭建建筑的记忆。“如果这里所有东西都是由方块组成的,”我对着重新被放回地面的泥土方块说道,“而且所有方块都保持它们原本的形状,那么我能不能将它们堆叠成我想要建造的东西呢?”“咕噜噜。”愤怒的抗议又从肚子里传来“好吧。”我对着肚子说,然后看着方块,“堆叠方块的事以后再说,现在我得寻找食物了。”在寻找食物之前,我打算再碰碰运气。很庆幸我这样去做了。在第五次捶击草丛时,消失的草丛留下一些悬浮的种子。最后,我一边思索着,一边将它们捡起来。我发现,这个梦境有一个奇怪的现象:我只能够同时拿起六颗种子,而不能逐一将它们捡起。另一件奇怪又可笑的事情是:我不能把它们吃掉。我的手定在离嘴巴只有几厘米的地方,让我无法把种子送进嘴里。“真的吗?”说着,我将脸往手的方向凑过去。可这样也不行,手和脸之间似乎存在着看不见的磁场,使它们必须保持距离。“是真的,”我觉得很讽刺,接着又试了一次,这时,所有的挫败感和愤怒都升腾起来,“好吧!”我举起手臂想把种子甩掉。然而,我停了下来,因为我注意到了刚刚被我挖起的泥土方块。几分钟前我把它放下的时候,它表面的绿色不见了但是现在绿色又出现了。那层草皮己经重新长了出来这么快?我一边想,一边低头看着种子。难道所有植物都生长得这么快吗?或许我可以把种子种在泥土里,我尝试去播种!我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。我将种子重新丢回地面,但它们只能在地面上悬浮着。我尝试将它们推进泥土里,但这么做只会撬出另一块泥土。我另选了一个地方,将第一次挖出的泥土方块放在地面上,并尝试将种子从侧面推进去。但是,所有方法都失败了。“为什么不可以”紧闭的牙齿发出“咝晚”的声音我停了下来。我明白,继续纠缠“为什么”只会让我回到原先全然崩溃的状态。“坚持下去,”我气愤地说道,“不要放弃。”将种子放入腰带上的小袋子里,我绝望地环视西周,希望找到任何食物来源,任何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的我看到了树!我向离我最近的树跑去,试图剥下树皮。树皮能吃吗?也许能,但我不能。我的手无法抓住那条纹状的、深浅相间的棕色树皮。我也无法爬上齐腰粗的树干,伸手够到几簇小方块形状的叶子。不过,我没有放弃,也不能放弃。“如果这是一个梦,”我说道,“那么我应该可以飞起来摘到一些树叶!我举起拳头往上看,然后跳到空中…很快我就落了下来。但是,就在半空中停留的关键时刻,神奇的事情发生了。我试图击打头顶上方的叶子,虽然距离它们还有一两格远但我却能感觉到拳头碰触到了它们。我开始试探性地往上击打:“我能够到叶子吗?”我可以确定,即使手臂没有伸长,我依然可以从西格远的距离打到头顶参差不一的树叶方块。“我可以!”我大喊着开始打向它们。逐渐错乱的神经随着每一次有力的拳击渐渐恢复正常。“太好了!”当第一个方块消失之后,一个红色的、闪着光芒的半圆形水果落在我的手上,我手舞足蹈起来“这就是我所说的食物!”这一次,我的身体允许我进食。或许这就是关键。我嘎吱嘎吱”地咬着鲜脆甘甜的水果,感受到汁水流进我的喉咙。或许我的手只允许我食用真正的食物。这种水果可能看起来不像苹果,但是味道却跟苹果一样。如果说大地的气息是如此令人慰藉,那么这种全新的果香带来的温馨就更甚,甚至让我激动得连眼角都感到了刺痛。“坚持下去,”当整个苹果都进入肚子之后,我说道,“永远都不要放弃然而,我没有意识到,就在刚才,我己经学到了一些东西。你可以称之为座右铭,或者人生的一课,或者诸如此类的名称,它伴随着我的生活,成为之后奇妙旅途中的第一站:永不言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