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时抽神,孟御摸索着拿起电话,果然是林女士。
他按下接听,“抱歉,我找了小刘来接你。”
道歉的话出口,声音暗哑至极。
“为什么让小刘来?你在哪呢?我找了一圈没看见你。”电话那头是林夕元质问的声音。
“我出来了。”孟御任陆时安动作,话答得飞快。
林夕元似乎听出了不对劲,“你在干什么?”
孟御答:“办正事。”
林夕元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兴奋,“什么正事?”
“给你找儿媳妇。”孟御言简意赅,正想挂断电话,陆时安抬手便将他的电话碰掉了。
“孟御……”他喊了一声孟御的名字。
孟御重新将手机捡起打算挂掉电话,林夕元兴奋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来,“孟医生,你确定是儿媳妇吗,我听着怎么像男的!”
“林女士,你这个时候打扰我真的好吗?”孟御说完,就直接撂了电话。
***
宿醉带来的不止断片失忆,还有头痛恶心。
陷在大床里的陆时安眼眸颤了颤,睁眼发现自己在酒店时立刻弹坐起来。
身体痛感明显,他蹙着眉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,他赶忙朝房间四周打量,床上除了他,没有其他人。
他努力搜寻记忆,可他喝酒断片儿严重,相当于失忆,此刻根本想不起昨晚他和谁在一起。
记忆最终停留在那个叫方可可的二线女明星身上。
方可可跟着他的一位长辈过来跟他喝酒,他不好拒绝,才喝了一杯,身体就产生了变化。
他被下了药,按照剧情,他应该被方可可带去酒店,然后两人发生关系。
方可可或许会让他负责,又或许会从他身上得到金钱或是地位。
可如今他的身体却告诉他,他的这些猜测通通不存在,他才是被睡的那个!而睡了他的那个禽兽现下已经不见了!
他整个人越发烦躁,视线随意一瞥,在床头柜看到自己手机时,陆时安强压心绪,伸手捞过打算先给助理打电话,可戳了两下却发现关机了。
尝试开机,没电……
妈的!
陆时安暴躁,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下,“啪嗒”一声,屏幕碎裂。
他强忍不适起身,进了浴室站在镜子面前,在看清自己脖颈和胸口处的暧昧痕迹时,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,陆时安直接将浴室镜子砸了个稀巴烂。
发泄完毕,他快速找到自己的西装,从里面掏出皮夹检查,证件现金都还在。
陆时安越发疑惑,不图财,难道单纯的捡尸图色?
他穿了衣服,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现金扔在床上作为砸东西发泄的赔偿就打算离开。
出门时,当他看清墙角垃圾桶里的东西时当即停下脚步。
垃圾桶里扔了四个安全T,有一个扔歪了,挂在垃圾桶边缘。
眼神继续探究,里面,还有一个...空瓶子。
......
狗东西!难怪他身上这么疼!
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腾一下不受控制地窜上来,他一脚将垃圾桶踹翻,直接摔门离开。
孟御拎着药和热粥回到酒店时,房间门开着,酒店工作人员正在打扫。
见孟御,保洁阿姨立刻冲着他质问:“这房间是你住的吗,你瞅瞅给砸成什么样了?”
孟御看着一地狼藉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:陆时安脾气渐长,日渐暴躁。
很快他就收了思绪,问:“大姐,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呢?”
“我哪知道,跑了呗。”保洁阿姨丝毫没有因为孟御长得帅就犯花痴,而是疾言厉色地说:“你们这样乱搞的人我见得多了,每次最烦收拾你们这些小情侣住过的房间,正好你回来了,前台找你们呢,你赶紧去照价赔偿。”
“嗯,待会儿赔偿时会额外支付您清洁费。”确认房间没人,孟御就准备下去赔偿。
听到孟御的话,保洁心情稍好了些,她刚抖开被子,就发现陆时安走时留下的现金。
“等等。”她叫住孟御,将现金递给了他,“这应该是你男朋友留下的。”
男朋友三个字砸进孟御心底,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。
他接过钱,说了声谢谢就走了。
昨晚两人在车上来了一次,只是车里空间狭窄,两个大男人在里面肉搏根本施展不开。
后来陆时安药性退了些,恰好雨也停了,孟御就将人带来酒店。
他昨晚把他住的地方的钥匙和钱包全都放在林夕元的别墅,他的计划是接了林夕元回去就在她那住一晚第二天直接去医院。
他没带钥匙,没法把陆时安带回自己的住所,更不可能将他带去林夕元那,所以只好找个酒店将就一晚。
他没带钱包,自然也没带身份证,怕给陆时安惹麻烦,也没用他的身份证开房。
当时已经很晚,这家酒店规模不大,他花了四倍的价钱,最终说服老板不用身份证开了一间房。
孟御去前台赔偿时,老板一个劲念叨昨晚不该贪小便宜。
他当时看时间晚了,前两天警察才来扫过,见两人抱在一起腻乎的紧,才被钱迷了心窍敲两人一笔。
他忍不住感慨,幸好孟御有良心没溜来做了赔偿,不然他可就亏大了。
孟御从酒店出来的时候,手机响起。
他从兜里掏出手机,上面显示来电人是唐霖言。
唐霖言是他带的实习生。
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,八点半。
他眸色暗了暗,才接通电话,就听到唐霖言略显焦急的声音,“师父,你可是从来不迟到的,现在八点半了,你在哪呢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出什么事,我过会儿就来。”
“行,你快点啊,等你交班查房呢。”
孟御挂了电话开始约车,孟晚的那辆布加迪超跑他是开不了了。
一是太打眼不适合开去医院,二是昨晚他和陆时安把车弄脏了,下班后,他还得开去洗。